有空的话,我带你去北京好好玩玩,北京的胡同、北京的小吃,还有北京的长城、故宫、天/安/门。”
看得出,刘逸阳是个外向的女孩,也许因为我是秦默天秘书的缘故吧,所以她对我特别热情。
“谢谢,不用了,我到北师大办点事,可能要很长时间,”我道。
我到北师大是来看蓝珊珊的,而且我在北京生活了四年,北京的街道胡同我熟悉得很,想当初没钱的我们骑着单车,基本将北京城给游了个遍。
“哎,没劲,想找个人玩都不行,”刘逸阳噘起嘴道。
刘逸阳到底还是个小女孩,还有着小孩子的娇憨。
“阳阳,你这次回来呆多长时间?”这时候,坐在后座的秦默天开口道。
“也就一个月左右吧,不过快了,还有一学期我就毕业了,”刘逸阳道。
因为秦默天在说话,所以我没有插嘴,作为秘书,老板在说话时自己最好是闭嘴。而且第一天上班施拥军就跟我说过,要少说多记多做。
“有没有什么打算,是继续读书还是工作?”秦默天问。
“暂时还没打算,到时再说吧,”刘逸阳道。
“跟你妈妈商量过了吗?”秦默天问。
“我的事情我做主,姨,我们的命运不能被你们主宰的,诗诗也说过,她以后一定不回江城,绝不在你的翅膀下当被呵护的小鸡,”刘逸阳道。
诗诗?不回江城?难道刘逸阳口中的诗诗是秦默天的女儿?
就在我心中暗自猜疑的时候,秦默天开口道,“她呀,就是个疯丫头,阳阳,你是姐姐,可要多帮我管着她点,”
“我才不管着她呢,”刘逸阳道,“我们是好姐妹,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以后一起联手打天下,”
“你们,小丫头,还打天下?”秦默天笑了笑了道,她的笑声里充满了慈爱。
“姨,你们可也是从小丫头过来的哟,”刘逸阳道。
“我们?我们当初哪有你们这样幸福,我们有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正在上山下乡呢,”秦默天道。
“那多爽啊,在祖国的山川大地上挥洒自己的汗水,收获自己的劳动果实,姨,你们的经历让人好生羡慕呢,”刘逸阳道。
我从没听说过人还有羡慕上山下乡的,我们学校里也有那种返城的知青,他们将大好的青春留在了贫瘠的土地、封闭的山谷、渺无人烟的荒漠,那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可怕的恶梦。在这样的大背景中,几千万年轻人的青春被荒废,理想被磨灭,身心受伤害。而无数的家庭被强行拆散,并且由于当时的政治因素,造成了社会极大的动荡。更使得大量的本应成为学者专家的年轻人莫名其妙的在乡间长期务农,使国家出现了知识断代,学术研究后继乏人的现象。
好在后来政府改变,他们这些人才回到了城市,也通过自己的努力作出了一番成就,可有的人就永远的留在了那些荒凉贫瘠的土地,如蓝珊珊的母亲。
秦默天没再接刘逸阳的话,估计她现在已沉浸到了当初那场声势浩大的运动当中,毕竟这对她们这一批的所有人来说,这是个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见到秦默天不说话,刘逸阳继续道,“姨,你跟我妈一样,一提到这事就伤感,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们”
“阳阳,你们永远不会懂的,”果然,秦默天是在回忆当初。
在说完了这句话后,秦默天又开始闭着眼睛休息。
刘逸阳虽然爱闹,但应该是个家教挺好的女孩,看到秦默天闭目休息,她主动闭起了嘴。
车很快到了北师大,在北师大门口下车后,刘逸阳载着秦默天飞驰而去。
北师大,我离开这里已经七八年了,当初的我是多么的意气风发,青春年少,可现在,总觉得有点垂垂老暮,廉颇老矣,尚得饭否的感觉。
人老不在身,在心。
走在这熟悉的校园,一如我走时的模样,唯一的就是新添了几处高楼。我知道,近年来,国家的政策是大学一再在扩招,北师大也不例外,人多了既然就得盖房子。所以这些高楼的外面都象万国旗般的飘扬着那式的衣服,在春风里悠来荡去,倒象是秋千般随意。
古人云,近乡情怯,走在北师大的校园里,我也有一种心怯的感觉。
我曾经属于这里,我曾经因为她而骄傲。记得我刚上大学那会,我们学校的迎接横幅上就是这么一句话,‘今天你以北师大为骄傲,明天北师大以你为骄傲,’可我,能让母校感到骄傲么?
恍惚间,我走到了校园里那一处建筑前,这是北师大百年校庆时由校友捐赠、著名雕塑设计大师陈箫汀艺术加工而成,正面的‘师大’两字传为钱玄同先生所书,背面的‘木铎金声一百年’出自北师大书法家启动先生之手。
听说百师大百年校庆时,规模相当宏大,气势越古逾今,只可惜我只是这个学校走出去的微不足道的一分子,百年校庆的盛典我未能窥得一斑。
可现在,站在这木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