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说不清楚,既然大家都在挤着这一趟列车上少得可怜的个别位置,为什么不先将门口的人挤掉,而是费尽心力的去挤这个排在队伍最后面的秦默天呢?
也许秦默天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而且也这么做的,所以她的计划执行得天衣无缝,没有人会相信秦默天这个低调的甘愿排在队伍末端的人,会对他们的冲击构成任何威胁。
而且,一直以来,秦默天从不参与江城市各位厅级高官们排座座分果果的游戏,她就象一个游侠一样成了一个所谓的中立派,哪边都想争取,哪边也争取不了的人。
如果我的这些猜测成立,那么秦默天一定是个真正的官场奇才,而这样的人不怒则已,一怒则冲天。毕竟能掩的,她会掩得很深,除非掩无可掩。
也许正因为她是蓝珊珊的阿姨,否则我的秘书生涯恐怕就要结束了。
“秦市长,我,”我很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却又知道现在的辩解,一切都是徒劳。作为她的秘书,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跟她保持一致,而不应该为了还郝县长的人情而提前泄露她的行踪,更不应该在郝县长面前说她的喜好。
施拥军曾经跟我说过,秘书与老板是利益共同体,秘书的前途与老板的前途密切相关,所以秘书就得思帮老板化解掉所有可能的陷阱,即使自己无力,也要使陷阱对自己老板的伤害最小化。
可现在,我为了还郝县长的人情泄露了秦默天的行踪,甚至还有欺骗她的嫌疑,那么她以后还会相信我么?
我的心里很忐忑
回到市里的时候,秦默天就让我下班了,一如往常一样,让张跃伟送她回家。
秦默天到底有没有生我的气呢?抑或她会不会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重新换一位秘书?
被老板抛弃的秘书下场是可悲的,甚至比那些老板出了事的秘书还悲催。老板出了事,只要秘书本身没问题,说不定还有被其它领导看中,东山再起的那一天,最差也能搞个原地不动或异地任职的待遇,就象施拥军,虽然老板进了局子,可他依然能做个市府办副主任,只是权力上比较掣肘而已。可一旦一个秘书被老板抛弃,那么老板是不会给他安排其它去处的,只能呆在办公室里做个写文打杂的办公室秘书,这样的秘书永远不可能有出头之日,因为你的老板还在台上,没有哪个领导会去起用一个被其他领导抛弃的秘书。且不说你这个秘书本身到底有没有问题,就是为了避嫌,避免与抛弃你的领导产生嫌隙,也没人敢用你。
虽然现在就让我离职,我也不用怕养活不了自己,刘婕在建安公司的股份,刘婕开的那一个书店可以保证让我们吃穿不愁,可真要是我刚进市府一个多月就被老板抛弃,那我这人也太失败了。
在床上碾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怎么了,郝挺?”本来已经睡意朦胧的刘婕被我给搅和醒了。
“没什么,”我不想让刘婕为我的事担心。
“郝挺,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呢?”刘婕道。
是啊,我们是夫妻,遇事应该商量的。可自从刘婕出事后,我就一直将她看成个病人,其实刘婕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现在虽然身体残了,可智力没问题,也许她能有很好的办法来弥补。
于是,我将今天的事给刘婕说了一遍。
“哎呀,这种事你可以请教别人啊,你才做秘书这么几天,王新可是做了几年,而且还是省里的领导,对于这样的问题他应该很容易解决吧,”刘婕道。
对呀,我怎么把王新这家伙给忘了,王副省长成了省里的一把手,我光打电话祝贺了一下,这一阶段一忙把他老先生都给忘了。
看看时间才十一点钟,这家伙是个夜猫子,现在肯定还没睡。
“喂,王新,我郝挺,”拨通电话,我自报家门。
“靠,你还需要自报家门啊,别说看到了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就是没有,你那标准的男中音我也不会听差一个分贝,”王新道,这家伙现在越来越贫了,也难怪,人生得意需尽欢嘛,他现在老板成了省政府一把手,他这个副省长秘书也成了省府一秘,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有事?”
贫归贫,作为省府一秘,王新的敏感性还是有的,这么晚上,我不会**的无事打个电话扰他。
“我今天把老板给得罪了,而且老板貌似很生气,”我道。
“靠,你家伙想死啊,得罪什么人不好,偏偏得罪自己的老板?”王新道。
“是啊,我也正郁闷呢,可是唉”接着我就将秦默天视察,我事先告诉郝县长的事说了一遍,在跟王新说这些时,我特别强调郝县长帮了我几次,我难得有机会帮人家一下,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没想到秦默天会一下子就猜出来是我。
“你是说你老板当时就在车子上给你讲了杨修的事?”王新问我。
“是啊,老板问我知道杨修是怎么死的么?然后还跟我说,曹杀杨修并不是因为杨修假传军令、恃才傲物,更不是曹忌贤妒能,而是曹的两句话,一是谁知吾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