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有,也是在她当上建安公司的董事长之后。建安公司有竞争对手,更有内部的矛盾,起码钱林俊就应该对刘婕恨之入骨,可这些矛盾能够激化到要去杀人的地步么?
可如果说刘婕是得罪了人,那么齐小倩呢?按照乔恩先的说法,不,按照陆卫林的说法,齐小倩也是死于谋杀,那么谁又会要去谋杀她?她只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机关工作人员,如果说她对谁造成了不利的话,无非就是那个秃了顶的副局长,他会去杀害她么?再说,齐小倩在那么远,他有这个能力么?
谋杀?想到这,我忽然又想到了杨丽丽,杨丽丽也是死于谋杀,那么谁又会去杀害杨丽丽呢?杨丽丽是个得了抑郁症的女人,她的生活圈子非常的狭窄,唯一可能与人结怨的只能是她的丈夫曹阳,可官场上的斗争再激烈,也大多是权力的角逐,直接置人于死地的则很少。
那么到底会是谁?谁又会这些谋杀案想关联呢?
突然,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因为我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这个人跟所有这几桩谋杀案都可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且都有理由解释得通。
那个人就是我。
如果我是警察,要我来分析这样的案情,毫无意外,我将是那个最有可能被列为嫌犯的人。首先,我与齐小倩夫妻关系的恶劣在学校里是大家共知的,齐小倩的凶悍与霸道,几年来在学校已经是人尽皆知。如果我不堪其扰,想痛下杀手一了百了,倒是个很好的解释。
其次,在齐小倩去世后不到半年的时间我就再次和刘婕结婚,虽然我与她的结合并不是图钱,可外人恐怕不一定会这么看,怎么说刘婕也是建安公司的董事长,更是个千万富婆,为财而结婚,为财而害命自古以来就是个老长常谈的话题。
至于杨丽丽,那就更好解释了,如果警察知道杨丽丽与我的关系,那么警方完全可以假设杨丽丽是利用这样的关系来威胁我什么,也许是金钱、也许是婚姻、也许是其它什么,只要任一种可能,已经出手杀害齐小倩和刘婕的我,就可能这么做下去。毕竟杀一个也是杀,杀几个也是杀。
据说,一般情况下,人在第一次做某件事的时候,心里会有惶恐、紧张、手心出汗,甚至四肢麻木等,当然如果是一些有违道德伦理与社会法律的,也会有负罪感。但一旦一而再,再而三,周而复始的进行某一项活动或做某一件事,就会成了一种习惯。习惯是一种定型性行为,这种定型性行为虽然没有任何客观的体征上的表现,但对于施为者来说,已经觉得很正常与自然。再后来,这种习惯就会慢慢的发展成成瘾性。而成瘾性是一种生理或心理的依赖,虽然成瘾者内心知道自己行为的为害,却无法自控。
举个例子来说,第一次赌钱的人,一般来说心情都是比较紧张的,看着钞票的流进流出,那种心情的忽上忽下,心理上会有一种惶恐感。可随着赌钱的次数的增加,这种感觉在逐渐的平淡,最后习以为常。再到后来,当自己已经染上赌瘾,戒不能戒的时候,此时已经陷入太深,而无力自拔。
可问题是,为什么警方到现在只是找我简单的做了个笔录?难道他们真的没想到这一层?
不会,警方都是刑侦的专家,他们不会想不到,唯一的解释是他们没有证据,或他们有更加值得怀疑的嫌疑人。不过,听乔恩先的说法,警方现在好象根本是一筹莫展。
我正在想着警方的事,警方的电话就来了,还是乔恩先,这次他又给我带来了好消息。
“郝挺,你在哪呢?”乔恩先问我。
“能在哪,我在医院呢,”我道。
“告诉你个好消息,肇事的凶手我们抓住了,现在正在审问,”乔恩先道。
“哦?是什么人?”我问。
“一个混混,也是个瘾君子,”乔恩先道。
“那么他为什么要害刘婕?”我问。
“为了钱,”乔恩先道。
“怎么会这样?”对于乔恩先的话,我有点怀疑,如果对方是个瘾君子,而且杀刘婕是为了钱的话,那么在事发当晚,刘婕身边的包里有近两万元现金,而且还有手饰和手机等贵重物品,对方为什么没有拿走?
“暂时我们还在审问,希望能查到真正的元凶,”乔恩先道。
真正的元凶?难道,我随即就明白了,连我都能想到的问题,乔恩先肯定也想到了,他们绝不会相信这家伙是为了钱,既然是为了钱,那肯定也是为了大钱,而不是刘婕身上所带的那么一丁点。
可听乔恩先这么说,我心里又泛起了一丝怀疑,乔恩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这已经不是乔恩先第一次第一时间向我通报案情,按说这应该算是警方的秘密,特别是在案子还没有完全侦破之前,对于某一个嫌疑人的抓捕到案,警方往往是会保密的,可乔恩先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显然不是因为我们是朋友的关系,因为我相信乔恩先是个纪律性很强的人。
实在想不通缘由,我只能不想。
被注药物,刘婕就一直这样静静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