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豆浆,一个包子和两根油条。
正当我吃到一半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我旁边叫了起来,“郝大哥,你也在这吃早饭呀,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抬头,蒋菁瑶正站在我的面前,一头披肩的直发,一件简单的线衣,底下是一条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休闲鞋,很青春的样子。
是啊,当然青春,她今年才十六周岁,正是花季的年龄。
我的脑海中不禁油然印出这样一首描述女孩子的诗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她现在正在对着我笑,是那种盈盈的笑意,满脸透着真诚,我不禁一呆。
“郝大哥,在意我跟你坐一起么?”此时,她的声音再度响起。
她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我不禁诧异,我以前怎么没在意呢,这才是真正的清水出去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率性女儿家。
“噢,当然,”我答道,然后向旁边让了让,其实现在这个小店里还有不少的位置,但她这么说了,我也希望她能坐在我的旁边,所以我主动让了一点座位。
“谢谢郝大哥,”她说着,挨着我坐了下来,她身上特有的女孩子的体香立即侵入我嗅觉的每一个细胞,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立即发现自己的心神忽然间就不宁静起来。
“瑶瑶,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也是为了让我们的相遇不至太尴尬,我问道。
“噢,郝大哥,你知道吗?我几乎天天在这里吃早饭的,我妈她们学校抓得比较紧,我妈每天很早就起来上班了,每天还要给我做早饭,太累了。后来我就跟她说,我们可以早上在外面吃早饭,这样她就可以多睡会。郝大哥,你知道吗?我妈每天七点钟就要到校,晚上要到八点多钟才回家。”蒋菁瑶道。
我知道李芸很辛苦,可民办学校都这样,她是从公立学校辞职出去的,现在再想回公立学校已经不可能。再说了,现在逢进必考,而且还有年龄限制,她已经四十岁了,早就过了考事业编制的年龄。
这个民办学校是李芸自己找的,我说过,她有在江城小学当副校长的经历,再加上她本身的教学水平也没得说,所以找一个工作是不成问题的。只是民办学校为了与公办学校竞争,就必须比公办学校有更好的教学效果,因此民办学校抓得都特别紧。
更重要的是,我想李芸是在逃避,每天忙忙碌碌可以使她忘记许多事,毕竟女儿大了,有自己的朋友与事业,如果一个人面对家里的四壁,难保不会促景伤情,所以她是用劳累在麻木自己。
“嗯,民办学校是辛苦,所以瑶瑶,你要多理解妈妈,多照顾照顾她,”我道。
“我知道,郝大哥,”她说着,转过脸面向我,“郝大哥,其实我们一家真的要非常的感谢你,你给我们家很大的帮助,我们都没法报答你,”
“说哪去了,瑶瑶,我和你妈是同事,跟你爸”说到这,我忽然有点心一紧,但我还是继续道,“跟你爸是朋友,做这些是应该的,”
我跟蒋树春根本算不上朋友,她只是我一个同事的老公而已,如果不是李芸我根本不认识她,如果不是因为李芸跟我有那样的关系,我也不会帮他。如果他真是我朋友,在陆蔚跟我说他贪/污挪用公款的时候,我也不会让陆蔚按程序办。
“是啊,可是我爸”说到这里,她神色一暗,然后突然又微笑道,“哎呀,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了,郝大哥,你快吃吧,不然都凉了,”
我惊讶于她心情变化如此之快,按说一个小女孩,刚失去了爸爸,应该提到爸爸非常伤心才对。不都说女儿跟爸亲么?她怎么会这么快就调整过来?
我明白了,她肯定是将苦痛都压在自己的心里,不想表现出来让人同情。现在的年青人不都讲究个性与张扬么?内心即使在哭泣,表面也要微笑,因为他们要笑对人生。
“嗯,你也快吃吧,”看到服务给她端来她要的东西,我对她道,其实我也是为了消除一下我刚才不经意间提到她爸爸的尴尬。
老实说,对于蒋树春的死,我还真有一种愧疚。
蒋树春死了,我们只知道他是自杀,但我们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自杀,李芸她们也没有问。其实就是问了,警方也不一定说,再说了,人都死了,还问怎么死的有意义么?监狱里每年会有多少的犯人死?别说蒋树春这样自杀的,就是那些喝水死、上厕所死、突然发病死的不也比比皆是么?
“哦,对了,瑶瑶,一会吃完了,我带你走吧,省得你挤公交了,”我道。
蒋菁瑶说她天天在这吃早饭,我才意识到,从李芸家到建安公司,这确实是必经之路,只是这里好象离李芸家已经两三站路,蒋菁瑶怎么会跑出这么远来吃早饭呢?这本身就是个疑点,只是我现在并没有意识到。
“好啊,谢谢郝大哥,”蒋菁瑶欢快的道。
“瑶瑶,你不吃这么一点?”我看到她只点了一杯豆浆和一根油条。
“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