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曹哥,怎么了?”我觉得曹阳今天有点奇怪,同一个问题为什么要问几遍,这不象曹阳啊。
“没什么,”曹阳道,“你知道王新是干什么的吧,”
“嗯,听说是省里王副省长的秘书,”我道。
“郝挺,我怎么觉得你说出王副省长秘书好象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不觉得你现在拥有了巨大的资源吗?如果说人生是一个开矿者不断寻找与探索的过程,那么你现在拥有了一个巨大的金矿,”曹阳道。
“曹哥,其实你的说的意思我明白,但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也只会做小学教师,我就是那种不争名不夺利,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已经很满足的人。我不想混官场,官场太累,所以”我第一次没有在曹阳面前说出我心中真实的想法,因为王新的一再叮嘱,虽然我没感觉到曹阳有什么不好,但我还是觉得我应该不要随意的将自己心中想法给说出去。
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其实,谁不想升官发财?谁不想君临天下?是个猫都想偷个腥,是个人就都有野心。
“对,官场太累,”曹阳忽然说,“也许是我错了,唉”
曹阳居然叹息了一声,而且我没想到他居然还认同了我的看法。
“不过,”他接着说,“你曹哥我现在已经身在官场,想抽身已经很难,其实官场就象一条航行在无边大海上的船。当你从岸上踏上船弦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注定了要在这船上拼累一生。大海上随时都会扬起惊涛骇浪,要想保全自己,你就得尽量的去争让掌舵的人,只有舵掌在自己手里,才能摆脱命运被别人掌控的悲剧。”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我们喝酒,”曹阳说着端起面前的酒杯道。
我端起酒杯,两人一干二净。
“郝挺,曹哥想拜托你办件事,”酒至半酣,曹阳道。
“有什么事曹哥你就吩咐,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办到,”我道。
“你能办到,你肯定能办到,”曹阳道,很明显,他已经有点酒意渐浓,“如果有机会替我约一下王新,我想单独见他。”
我知道,这才是曹阳约我今天吃饭的目的,其实从上次他见到王新时的表现我就知道,对于能够结识副省长身边的大秘,曹阳是非常企盼的。虽然他们平时在工作中有时也会有那么一两次的接触,可那是工作,一个工作场合,接解的人多了去了,谁对谁会有印象?
私人的这种聚会不同,私人聚会更多的是为了交流感情,大家都知道,工作接待饭桌上的那种拍着胸脯说兄弟,下了饭桌不认人的交流纯粹是个过场。真正的朋友、兄弟,正是这种私人感情的交流。
只可惜那天在饭桌上,包括在饭后,王新并没给曹阳什么机会。这也很正常,象王新他们这一类大秘恐怕更能引起他们在意的是各个市的书记市长或各个厅的厅长类人物,一个省,厅级副厅级有多少?哪个大秘会放段去与一个处级干部推心置腹?全省处级干部恐怕用扫帚都能扫得起来,处级干部都去结交,不累死你才怪。
但有些处级干部还是要给面子的,就象我们家乡县城的书记郝建强,因为王新的老婆是我们清沟县人,那么王新老婆的父母、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九大舅的,那也肯定都在清沟,这就需要清沟的父母官们多关照,随便给个什么镇长、所长、科长、主任的干干,再不济弄到个县乡政府或政府所属企业中做个工人,起码每年旱涝保收的拿着工资,再也不用种地看天收成。
就连我这跟‘王新穿着一条短裤’的人也跟着沾了光,自从上次在省城吃过一次饭,郝县长回去就将我姐姐安排进乡政府做了个合同工,我姐夫更是成了他们村的村主任。
当然,我知道,这种投入是要有回报的,只是这种回报还没有被提及。
可曹阳的这个要求,我却不能完全答应,因为王新曾在我面前明确表示过他并不喜欢曹阳这个人,甚至还要我远离曹阳,他会应约跟曹阳见面么?如果我答应下来了,而王新却拒绝这么做,我该怎么办?
所以,我只能含糊的应承着,“曹哥,你的意思我一定带到,”
“不是带到,是一定要帮我约到,”曹阳并没有喝醉,所以他当然听出了我话里的含糊,所以说话的语气中就有点不满,而且完全是命令式。
这才是曹阳,那个在市委大秘、区委书记位置上意气风发、充满霸气的曹阳。
“好,我一定帮你约到,”我点头,人在屋檐下嘛,何况我这副校长、刘婕这建安公司都是曹阳在后面帮衬着的,我可不能得罪,也不应该不听他的,何况建安公司后面的工程还指望曹阳的关照。
“这才是我的兄弟,”曹阳道,“要不,你现在就打电话吧,”
现在就打电话?你曹阳也太急了吧,但随即我就明白了曹阳的意思,一来,他让我现在就打电话,可以免除以后忘了或不打电话,反而拿王新不同意或其它什么来做借口;二来,因为我当着他的面打电话,我在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