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从秦默天跟我提到蓝珊珊怀孕已经过去好多天,在心里,我一直不知怎么去面对蓝珊珊。
可我知道,我必须面对,因为那是我的孩子。
拨通蓝珊珊办公室的电话,“喂,珊珊,是我,”我轻声的道。
“郝挺,你怎么打电话来了?”电话里,蓝珊珊的声音有点欣喜的味道。
“珊珊,你阿姨都告诉我了,”我道,我不知道该怎样去提这件事,“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事啊?”蓝珊珊似乎并不知道。
“难道不是你告诉你阿姨的?”我觉得奇怪,如果蓝珊珊告诉秦默天说她怀孕的话,那么我只要一说她就应该明白呀。
“什么事啊?郝挺,你把我都说糊涂了,我阿姨跟你说什么事了?”蓝珊珊道。
“你是不是怀孕了?”我问。
电话那头传来了沉默,我只听到手机的听筒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当然,还有我自己的心跳。
“珊珊”我再次轻轻地叫了一声。
“郝挺,你,”蓝珊珊似乎在短暂的沉默后下定了决心,“这事跟你没关系,”
“珊珊,这事怎么会跟我没关系?这是我的孩子啊,”我道。
“谁说是你的孩子了?我阿姨说的?郝挺,我还有事,我们有空再聊吧,”说着,蓝珊珊挂断了电话。
“珊”当我想再留住她的时候,电话里已经传来盲音。
什么意思?不是蓝珊珊跟秦默天说的?那么她是如何知道的呢?
蓝珊珊说这事跟我没关系,为什么她要这样说?
本来,没给蓝珊珊打电话,我的心里是忐忑,可现在打了电话,我的心里却全是疑问。
可这样的疑问没有人能给我解释。
“今天怎么了?昨天没睡好?”第二天一上班,秦默天就对我道。
“额,没事,可能是这两天有点累,”我道,我知道肯定是我昨天一夜基本没睡着,眼上出现了黑眼圈,作为女人,秦默天对这方面是非常敏感的。
“嗯,平时要多注意休息,这几天跑乡下是够累的,”秦默天说着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是秦默天第一次关心我,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句。
本来进入市政府,我一直以为是秦默天的关照,可进来后我才发现,秦默天对我跟其它老板对自己的秘书没有什么两样。
难道不是秦默天?我的心里出现过这样的怀疑,但随即我打消了这样的疑虑,除了秦默天我在市府不认识一个人,谁会想起我郝挺?唯一的解释,就是秦默天是在蓝珊珊的请求下提升了我,但她对我这人却并不看好,我就跟张国良一样,只是处于一个试用阶段,而现在她开始对我有了一点点的认可。
“谢老板关心,”我站在那,对着秦默天的背影道。
秦默天回过头来,看着我,然后掉过头去,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房门。
这是我第一次叫秦默天老板,以前我一直叫她秦市长,虽然王新和施拥军曾跟我说过对老板的称呼,但我一直觉得那太世俗。
但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发现,老板这个称呼既然能成为官场通用的称呼它是有一定道理呢。毕竟,只有自己的秘书才能叫自己跟着的领导老板,这样无形之中就可以拉近秘书与领导之间的距离,也算是时刻提醒老板,我是你的人,我就是在你的手底下讨饭吃的,咱们是同舟共济,说得粗俗点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我一定会对你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同时,领导在心里也会产生这样一种观念,我是他的老板,他的前程、命运,甚至生死都在我的手里,我掌控着他的一切,所以他一定会什么都听从我的吩咐。
在官场,表忠心是需要的,但在日常生活中这些细微的改变,有时比临时的表忠心要重要得多。
我心里正在想着这些,忽然听得外面传来咔嚓一声猛烈的巨响。
昨天天气预报就说今天会有小雨,可没想到会是雷阵雨。
在江城素有‘正月雷遍地贼,二月雷桃花水’的说法,也就是说,农历正月和二月打雷都预示着不好的年景。现在公历已到三月底,可农历还正在二月底,难道说今年会是个灾年?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切里咔啦的响声,雷声一阵响过一阵,好象是要震碎整个大地。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细细地,如牛毛般滋润着干涸了一冬的土地。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这是唐朝伟大诗人韩愈形容春雨润泽大地,皇都满眼一片青烟缭绕的幻境美景的赞美诗。凭窗看向外面的江城雨景,我倒也有了韩愈当年的感受。只是这不时响起的炸雷,却着实让人有点心悸。
我没想到我的这种心悸是有来由的,就在我的眼睛还没从窗外收回的时候,我包里的手机已经比外面炸雷更刺耳的响了起来。
“郝秘书,通知秦市长,滨河县大库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