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我也没跟郝强有好语气。
“得,看样你心情很不好,说吧,在哪?”郝强问我。
“你先出来吧,咱们随便找个地方,只要有酒喝就行,”我道。
“那你等我,我们一会到你学校附近再给你打电话,”郝强道。
这么多年,郝强总是这样的纵容我,无论我对他说什么,他都不会在意,更不会生气。
我们俩走进了一处名叫沙县小吃的小饭馆,现在这个店大的饭店都没有开门,只有这种小店才会随时准备为客人提供酒菜。
这个社会中,各种人等都有其生存的方式,大的饭店酒店都是以质取胜,一桌饭能赚几百上千,甚至听说过多少万的高价宴。而这种小酒馆,却靠以数来取胜,他们也许一桌只赚几块钱,十几块钱,但他们一天到晚不停的翻台招待客人,收入倒也足可以解决温饱,甚至生活小康。
就象现在,我们两人面前只有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盘江城卤鹅,还有两三个炒菜,再加一瓶江城大曲,总价也不过就百十元的样子。
“来,咱们兄弟先什么也不说,干了这杯,”酒一倒起来,郝强就举起杯子道。
“来,干,”我也举杯。
就这样,我们什么话没说,什么菜没吃,连干了三杯。
“好吧,现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郝强放下杯子,盯着我道。
“强子,我对不起老蒋,也对不起李芸,”我道。
“大龙,老蒋出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那是他自己问题好不好?”郝强道,“不瞒你说,老蒋当时到我这,我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收留他的,给他那么高工资,可他根本看不起我这个小小的施工队。直到我们成立建安公司,做了技术部经理,老蒋才觉得自己是物值所用。可谁知道他在这个位置上,居然不珍惜,挪用了那么多公款,这种自作孽的事情,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可毕竟是我跟陆蔚说要她按正常程序走的呀,如果当时我在陆蔚面前替他求求情,或者我用其它的解决方法,也许就不会这样了,”我道。
“算了吧,那是他自投罗网,”郝强道“老蒋做了技术部经理后,虽然心理很是满足了一段时间,可后来又开始不满足了,他的眼睛瞄向了总经理的位置。不过他忘了我们这是私企,是以控股来决定发言权的,他还当成是国企,只要领导说行就行,因此他拿出二十万去找陆蔚,结果可想而知,陆蔚当然知道老蒋的收入,二十万,开什么玩笑,他才在建安工作多长时间,就有这么多的收入?”
“你是说老蒋贿/赂陆蔚,反而正好撞到了枪口上?”我问,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不能怪我。陆蔚也许早就想好了处理的办法,那天问我只是象征性的征求一下我的意见而已,即使我当时替蒋树春说好话,也许陆蔚也会彻查他的经济来源。
想到这,我的心里好受了许多,可一想到李芸那离去的目光,我的心里还是有点痛。
虽然这么长时间以来,李芸可以说对蒋树春已经渐渐死了心,可那毕竟是与她生活了十几年的丈夫,更是孩子的爸爸,一朝进了监狱,自己怎么也会感到心里不舒服。
李芸的离去,恐怕不仅仅是怕闲言碎语,更多的是自己不想呆在这个地方触景生情。
“当然,”郝强没注意到我在想什么,“不过,大龙,你还别说,陆蔚的工作能力真的挺强,老实说,我是从心底里佩服,”
“靠,你小子怎么跟崇拜她似的,你不会对她有那意思吧?”想到这个一直以下半身来思考问题的家伙,我不禁道。
“天地良心,我绝对不有,”郝强道,“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找个小姐,包个姑娘,这还可以,真要说象陆蔚这样的,我还真不敢收纳到大裤衩下,因为我根本罩不住,”
“你也有觉得罩不住女人的时候?你不是一直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的么?”我道。
“话是这样说,但也要分人对事,”郝强道,“不过,大龙,我觉得,你也许可以,”
“扯蛋,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你知道么?人家老爸可是享受副部级待遇的官员,”我道。
“副部级怎么了?说不定你以后就能成为副部级,”郝强道。
“越扯越没边了,”我不禁哑然,我,一个小学教师,副部级?
“大龙,从小你就比我聪明,比我肯动脑筋,我相信你的未来一定非常光明。说个不好听啊,你以前就是被齐小倩给埋没了,不然,你早成功了,”郝强道。
说到齐小倩,我心里不知道忽然是一种什么滋味,她是对我暴戾,更是看不起我,可她这么早的去了,我已经不再恨她,甚至连气她都没有。
“算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喟然道。
“大龙,你要相信自己,你一定能做到,”郝强道,“知道我当年刚出去打工时是什么样的么?”
“你刚出去打工?”这我听说过,郝强刚出去是在建筑工地上给人做小工,然后慢慢自己组织了工程队,一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