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旅游,他丈夫是出来讲学,你给她买贵重的东西他们带着还嫌烦呢。再说了,他们也不缺钱,堂堂的院士,他想要什么没有?他们看重的不是东西是否贵重,而我们这尊师重道的感情,她到我们省来了,我陪着她玩玩,这就是最好的礼物,”顾小雅道,“你是教师,你应该知道吧,当自己桃李满天下的时候,到哪都有学生,是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也许是吧,可惜我刚刚工作六七年,而且还是教小学的,所以我的学生都还没走上社会,根本谈不上什么桃李满天下。再说了,现在的学生一般记得的都是自己大学或中学的老师,谁会记得我这个小学老师啊。
不过顾小雅确实说得很对,中国自古以来就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说法,天地君亲师,也将老师摆在了很高的地位。
东汉时期,有位名叫魏昭的人师从当时的大儒郭林宗,郭林宗体弱多病,魏昭就以侍父之礼侍之,为之洗脚捶背、做饭烹菜。有一次,郭林宗病中要喝稀饭,魏昭细心的为之熬制米粥,可当他将粥端给郭林宗时,郭林宗却呵责他‘为长者作粥,不加意敬,使不可食!’。魏昭什么也没说,就去再煮了一次,哪知得到的仍是一阵呵斥,魏昭没有生气,继续重新去煮。第三次、第四次。终于,当魏昭再一次将粥端到郭林宗面前时,郭林宗笑曰,“吾始见子之面,而今以后,知卿心耳”,意说以前许多求学者,他们求学的心并不诚,所以总是敷衍我,仅仅想投入我名下,借我声望罢了。今日与你想见,我才知道你是诚心一片,我愿意收你为徒。后来,郭林宗正式收魏昭为徒,并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全部教授给了他,魏昭终成继郭林宗之后的又一大儒。
我不知道顾小雅导师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作为在学术上有如此造诣的人,应该对于金钱虽不视为粪土,却绝不会看重。因为太注重经济利益的人,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学者。因为真正做科研的人要讲心沉进去,如果太注重经济利益,那么在他刚刚成名的时候他就会去追逐名利,而再也不能埋头做事,这样的人不可能成为院士。
当然,现在的院士也有很多种,听说最近几年的国家两院院士增选,有过一半的人都是政府官员、国企老总,这样的人怎么配拥有对学者称呼的最高荣誉?
顾小雅导师的丈夫就是个师院的医生,他没有任何的官场职务,甚至连一些学术委员会的名誉主席什么的都没有,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学者。
至于院长,那是名誉的,谁都知道名誉院长是个什么意思。
所以,我听从了顾小雅的建议,另外买一了盒茶。
茶,是中国人都喜欢的东西,自三皇五帝开始就有神农以茶解百草毒的故事,至唐宋时期就已成了‘人家一日不可无’的普遍饮用之品。但喝茶却又很讲究,研究表明,做苦力活的人喜欢喝苦味茶,做脑力活的人喜欢喝淡香茶,至于象顾小雅导师丈夫这样的人,应该就不能称之为喝茶,而应该称为品茶。
虽然我并非博学鸿儒,但我也喜欢品茶,人曰品茶有三乐,一曰‘独品得神’,二曰‘对品得趣’,三曰,‘众品得慧’。
不算昏暗的灯下,独自守在书房里,沏上一杯茗香,让茶的氤氲在空气的流动而荡漾,然后轻翻纸张,让淡雅的书香和着清新的茶香,绝对有一种泌人心脾的感觉。茶香如炊烟袅袅,云淡风清般摇曳你淡淡的思绪。而书香而恰似溪水般涓涓流淌,带着身心劳碌的疲惫,让入完全沉醉于书海,从中汲取无穷的力量。在漫天轻松与惬意中让享受与获知相融,这正是知识分子品茶的最佳境界。
果然,诚如我所料,当顾小雅导师的丈夫看到我拧来的正宗安溪铁观音,一点没因为我的不能免俗而愠怒,反而欣喜的与我论起茶来。
“怎么?小郝也爱茶?”在经过简单的介绍后,我们一起坐在沙发上,顾小雅已经急不可耐的跟她的导师聊起了她们所熟知的熟人趣事。而她导师的丈夫则跟我聊起了茶。
顾小雅的丈夫姓阮,一个中等个头的小老头,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但看起来精神矍铄,而且红光满面,一看就是个懂得保养的人。其实不管是什么人,要想在某一行干出菲人的成就必须得善待自己,如果一味的穷自己毕生之精力去追名逐利,最后名利双收之时自己却已没有身体,甚至没有生命去享受的时候,那么这一切追求的又有何意义?
阮院士很温和,没有一般鸿儒大学的怪戾脾气,说话的不经意间让我仿佛想起了那座‘大肚能容天下事’的弥勒。
“额,闲来喜欢自己泡上一杯茶,独饮茶香,”我道,“不过,我这不能算得上品茶,只能算喝茶,”
在这样的大学鸿儒面前,我知道我的那点微不足道的知识与阅历实上不得台面。
“哦?其实品茶的最高境界恰恰是独品,孔子曾曰,‘一人乐,众人乐孰乐?’,也许在很多事情上,众人乐才是为最高境界。如父母官、政策制定者,他们不就能以一己私利而决定着行政施政,必须体现社会的公平。但品茶不一样,茶为清香淡雅之物,古人品茶有三点三不点之说,正是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