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楚,只是我现在很是担心,这个项目会不会出事,有好多人都打伤了,”刘婕道。
“你别担心,我一会过来啊,怎么钱林俊和郝强他们不在么?”我问,虽然刘婕是公司的法人,但钱林俊是公司最大的股东,而郝强又是我的兄弟,他应该知道刘婕是我的女人,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们两个男人应该不会只将刘婕这么一个女人放在最前线吧。
“他们俩都在,可他们在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算了,警察来了,我不跟你说了啊,”刘婕摁断了电话。
我立即出校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工地驶去,虽然心里着急,但我知道只要有警察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但当我到达现场的时候,我才发现现实情况比我想象的要糟得多,现场虽然来了大批警察,可其它人更多,黑压压的一大片。而且现场的秩序也比较混乱,警察正在将人群往两边分。
我从人群中钻了进去,恰好此时警察将我面前的人拦开,其中一个警察准备将我推开。
“对不起,我就是这个公司的,我进去有事,”我对拦着我的警察道。
警察放开了我,他可能害怕因为我是这个公司的而混在其它人群里反而更危险。
“刘婕,到底怎么回事?”来到刘婕的办公室,我问道。
刘婕的办公室就在这个小区边上,本来建安公司是有办公楼的,但林永健死后,整个建安公司就垮了,原来租用的办公楼也被房东收了回去。在刘婕新组建建安公司时,正好鸿泰本身有建好的售楼处,刘婕就在售楼处的二楼弄了个临时办公室,公司的其它中高层也都在这里办公,这样所有事情也好现场办公现场解决。
“唉,这个鸿泰小区原来开发的时候是卖过一部分房子的,但后来由于变成了烂尾楼,法院强制执行了原建安公司的许多资产,还给这些购房户。当然,由于资金不足的问题,当时的购房者只得到了部分赔偿。由于公司都破产了,所以那些购房者当时没血本无归,能拿到部分赔偿款就已经满足了。可自从新公司成立,我们接手这个楼盘后,零星的就有人要求我们付清剩余的赔款,还有人要求购房,并拿出原购房合同要求我们按原价履行合同。你说我们新公司怎么可能为老公司还债,就算我同意,其它股东也不会同意。而按原合同购房,那就更不可能了,以前这的地价才多少钱一亩?再说了,原来的建材也便宜,我们现在的建材购入价比以前高出一倍都不止,如果还按原协议价,我们的利润将锐减甚至亏损。”刘婕道。
“你们这又不是原来的建安公司,这些人怎么可能要求你们按原合同来卖房?”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虽然现在的公司挂的还是建安公司的牌子,但法人、股东都已经变更,唯建安公司的名字相同而已。
“民众才不管你是不是变更了法人、股东,他们只认建安公司说话,而且他们手里拿着的也是跟建安公司签订的合同。更要命的是,我们现在的公章正是原来建安公司的公章,也就是说如果到法院去打官司,我们恐怕很难胜诉,”刘婕道。
我知道建安公司有自己的法律顾问,这些问题他们肯定都已经考虑到了,可当时他们为什么没想到这一块呢?
想想我就释然了,本来刘婕并不经营建安公司,她只是个家庭妇女,她肯定想不到在建安公司被执行的过程中还有这些遗留问题。而钱林俊和郝强以前都不是建安公司的人,他们对这些肯定也不了解,所以才会造成如今这种局面。
可仔细一想,我又发现了问题所在,如果说刘婕、钱林俊、郝强都不知道原建安公司被强制执行还有这些遗留问题的话,那么曹阳呢?曹阳是区委书记,是处理鸿泰小区这个烂尾楼的负责人,就算以前不是,这次重新启动建设,他也应该了解过其中的各个关节了吧,鸿泰小区以前的这些买卖合同他也应该知道,那么他怎么会没考虑到这些呢?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是那时余敏刚到我们区任区长时曾与我一起吃过一次饭,当时她在桌上就说过,即使有人以建安公司的名义拿下了鸿泰小区的建设权,建设恐怕也不是那么顺利。那么,当时余敏是不是就考虑到这一层了呢?如果余敏能考虑到这一层,那么曹阳难道想不到这一点?
余敏本有安排人参与鸿泰小区建设的意图,而且按曹阳的说法,余敏有找借会给他制造麻烦的企图,她知道有问题却不说情有可原,可曹阳又是为什么呢?
此时,我不仅又想起我父亲的话来,曹阳一个区委书记,正处级干部,凭什么跟我一个小学教师称兄道弟,而且还帮我谋得了副校长这个位置,难道仅仅是他儿子在我这个班,亦或是我帮他校正了他儿子的精神状态?
这是我第一次对曹阳对我的帮助产生一丝丝疑惑,但也仅仅是一丝丝疑惑,很快我就将这一切甩在了脑后,因为此时曹阳已经来到了现场。
国家对于群体性事件是非常重视的,一旦某个地方出现了群体性事件,这个地区的党委或政府一把手是必需要现场解决的,否则造成社会的不安定,那么这个地方父母官的仕途也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