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的时候,袁芳爹妈回来了,比计划的时间超出了近一个月,但毕竟还是来了,又加范姐下班后常来帮忙,这人手一多,富根便觉得清闲起来,他心里还一直装着范爷爷西山上的那四分地,就和老人说:“明后天,正好有个机会,咱这一条街,这不都迎奥运建新城吗,里面要求全部装修,咱这房主通知咱了,两天完事,凉皮是不能做了,我都打电话通知咱商户了,停两天。范姐呢说他爷爷山上那几间房也用不着,若咱愿用呢,就叫咱用,她和房姨打过招呼了,我趁这空把菜地种了,那旧房子也修整下,天热的时候也有个凉快的地方,夏天比住楼舒服呢”袁芳爹说:“好事啊,那地方我知道,骑三轮,离咱这不到五六分钟的路,到时我和你娘也有空去那住住,你今天去啊?”富根说:“家什我都凑全了,我先上山看看”袁芳说:“我今天去买手机卡,把我手机用起来,这事我和范姐说了,明天周六,我和她一起带孩子跟你去参加义务劳动,让翠妮拿个水桶,先和你上山上看看吧”富根说:“买手机卡你以后有的是时间,今下午六点前得把些东西收拾出去,先用老三轮拉回地下室暂放一下,不能放在这,小桌子和坐位放南门院里就行”袁芳说:“好了,好了,你走吧,这你就别管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翠妮,跟你叔去!”。
富根这一上山,便上出一篇新的日记来,他不会写,是翠妮写的。
题目:两个人的世界。内容:今天我和他上山了,他卸掉了一往当“叔”的严肃,一身的轻松,扛着张铁锨往前跑。到一棵大柿子树下,他把铁揿一扔躺在那里,双眼一闭,四肢全部放开。山上除我们之外没有第三个人,我想他是在等我的,我抑制不住心里悸动,想亲吻他,他说:“别闹,让我听听这大地的声音,我好多年都没这样躺躺了,这感觉,真舒服啊。羊来了,鞭响了,这青草发芽的味儿真香啊,要再加点羊粪味儿,再听到几声羊叫,那就更美了”我跪在他身旁,俯子,装作一只可爱的小母羊儿,咩咩叫着,小声地对他说:“我闻你身上有羊粪味不?我吻到他了,我吻到他来,他的胡子扎到我了,扎了我两下,不,我再想想,是三下。他身上有种特殊的味儿,大概那就是男人的气味吧?他却不睁眼,往外推我,他推得我很幸福,他的手推在了我的胸脯上,可就一下,没揉。我很生气。他说:“远点,别打扰我好不好,小孩子家净瞎胡闹”我不理他了,我不想叫他叔,也不想叫他哥,说我是小孩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哪儿小,个比姨都高了,这个,就说是怎么了,也不比姨的小多少吧,今年比去年还大了呢,不信,你看看我胸衣的挂勾,都挂最后一排了。没有实践,就没发言权!
他跑到那坳里,跪在地里,用手挖出那土来放鼻子上闻,说,好香,说他是从土里出来的。从土里出来的?我不信,你是蚯蚓啊?
他去一个小泉水边了,我跟着他,那水很清,我说我手上的指甲油儿洗不下来,你帮我洗下来,他拿过我的手看了看说:“活该,谁让你臭美来着,自己找个小石头磨了去”我心里虽是不爽,但他毕竟是抓了我的手的,还认真看了,他的手很宽厚,很温暖。
鸭婶说:“现在这社会,没有治不服的男人”我想也是,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哼,看谁厉害!我装腰疼,他不管,说:“小孩子家那里有腰啊?不干活闲的,把地里的石头都捡出去就好了”我说我扭脚了,让他背我到房前休息,他不管,说:“懒驴上磨,干点活就要力钱”最后,我说:“我要小便,这山上没人,我害怕,你给我看着人点”他说:“你可别胡闹了,山上没人你叫我看着什么人啊,那边有块大石头,到那边去”我去了,离他不远,我用劲挤肚子,把水花泚的生响,一颗小草儿都泚歪了头,我想他是听到那声音了。赵忠祥说:“雄性能在几十公里外闻得到雌性液的味道,既是饿着肚子也要找到那雌性的,可他,无动于衷!可恨,可恨!
两个人的幸福,幸福的两个人,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恨和爱是分不开的。
因为店门装修,爹娘临时住进了地下室,翠妮去范姨家住。
因为开家长会,袁芳和林青第二天上午没有去西山种菜。
因为马部长来了,所以医院前又围了一圈在听演讲的人,特别是出租司机们。
因为一个男妇科大夫来医院上班时,嫌马部长挡了他的路,说他是在这捣乱,让他滚。马部长就生气了,背头被风吹乱了,没理。扭着个头,鄙视的眼光送那大夫进了门诊楼。有长者过来诚恳的跟他说:“马书记,我刚开始学着在网上下棋,不起网名人家还不给注册,想取个好听的网名,求您给赏一个吧?”马部长听得出,凡称他是书记的,那是尊重他的人,因为他先前的最高职务就是市常委副书记,他从心里也尊重对方,就说:“那你就叫‘出棋致胜”,那长者便说:“我棋一般呢,胜的很少,叫这个有点妄自尊大了吧?”马部长就说:“那你就叫,乐在棋中吧”“美丽奸”说:“马部长,给我也起一个?”马部长说:“你应该叫‘趴在墙头等红杏”“非典”说,马部长我看刚才那个男大夫对你不太礼貌啊,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