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根和翠妮上了楼,不知啥时十号间里也坐了一桌人,富根一进门,见茶几上已摆上了几个菜,五子便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声说:“老弟,你可回来了,看菜都上来了,再不来,我就让这几个妹妹把你抬上来”说着指了下旁边那三个女孩子。又对那女孩们喊:“别唱了,都出去,都出去忙吧,等会再过来敬个酒”女孩们放下话筒,听话的陆续往外走。“翠翠你留下,给你江哥献首哥”他指着“翠妞”说。富根没见到张立全和蓝眼圈,想问。五子却递过个话筒给他说:“和翠翠一起唱!”富根说:“五哥,我不会,从来不会”五子说:“别谦虚,干过城管的啥不会?”富根没再推辞,摇摇头,直接把话筒放下,从桌子上拿起烟,给五子扔过一颗,点上,自己也燃起一只。五子也没再让他,把二郎腿一翘,眼往东墙瞅,那墙上的屏幕上正显出一首歌的名字来:《雾里看花》。音乐声又响起,他那腿就随着里面架子鼓的节奏一掂一颤的动。翠妮似乎对这歌儿很熟,一手拿着筒线,一手将筒头凑在嘴边,也没看屏上的字幕,眼朝着富根,一种期待且又飘浮的眼神,夹杂着种无名的温柔,顺着那筒线和着那乐声送进富根的耳朵里: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你能分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
掏走云飞花开花谢
你能把握这摇曳多姿的季节
烦恼最是无情夜
笑语欢颜难道说那就是亲热
温存未必就是体贴
你知哪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哪一句是情丝凝结
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
让我把这纷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
让我把这纷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富根是很少听歌的,就是听也更是从不看歌词的,不知为何,这次听的很是认真,不时去看那屏上的歌词,努力去领会那词的精意,他觉得那是“翠妞”在和他诉说自己的心声。这眼前的女孩,一会是翠妞,一会是翠妞的女儿,一会又是“小清秀”他慢慢地进入到一种意境当中,从心底升起种难以名状的酸楚,他还觉得他的鼻子里象浇了芥茉油儿,那油儿戗到他的眼里,一股热浪全身在涌动,一双泪滚落下来。他依稀中看到,那小女孩眼里的“晶莹”也象断了线的帘子,一串串地往下落,她不再正视他,把脸儿侧了过去。歌还在唱,只是里面少了些欢快,多了些苦楚,这富根能听的出来。五子在一边,闭着个眼享受着,烟圈儿一个连一个的往外冒。快唱完了,五子站起来说:“兄弟,还不给人翠翠献个花去?我去看看立全哥这当兵的,怎么还没退伍呢”说完带上门出去了。富根真的起身把那君子兰的花生硬硬拔下来,拿着走向“翠妞”。翠妮最后两句没唱,一下扑到他怀里,搂着他的腰,眼泪汪汪地说:“大哥,你是个好人,带我走吧,我不想在这儿”富根也抱着她,怀里象撞进一只瘦骨嶙峋的小梅花鹿,他轻轻抚着她的头说:“别叫我大哥,我大你二十岁呢,叫我大叔吧,我是有家有室的人了,能带你到哪去啊,你不愿在这,就想法去别处打个工吧”她肩一耸耸的说:“我是让他们骗来的,来快三个月了,一分钱的路费都没有,这么些天了,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好人呢,你是好人,我能看得出”富根还想跟她说些安慰的话,门开了,“蓝眼圈”进来就嚷:“快看啊,老牛吃嫩草了”富根忙松了手,“翠妞”就从他怀里跑了。张立全也跟了进来说:“我就知道,兄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呢”“蓝眼圈”走到富根跟前也上来搂着他说:“俺也叫哥抱抱”富根就往外推她,她却快速地从富根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拿着就走。富根说:“别,这样,那,那是我的驾照!”转身去扯她,被后面进来的五子拦住了。伍子说:“兄弟,先喝酒,那东西一会他就给你送过来,不用急,她拿那也没用,菜都快凉了,你这俩位,可真难伺候呢,不是驴不走,就是磨不转,坐下坐下,喝酒!这下清静了,就咱仨,开始”富根只好坐会原处。
三人都落了坐,五子给每人倒了杯酒说:“现在喝酒都用大杯了,咱也用这个,这个省事也方便,按这里的规矩,我提三期,这杯喝上,以后的酒大家随便,我在酒上从来不计较,能者多劳,咱各人面前一人一瓶黄河龙,这是一斤四两的,落户酒喝过后,各顾各,自斟自酌,我们开始谈正事”富根和立全都点头”。
一杯喝完后,又有人端来两个菜,伍子说:“大家尝尝这个,这边的是狗肾宝,那边那个是驴鞭钱,都是壮阳大补的!富根弟,来,吃呀;立全哥,你多吃点,你得要恶补才行,要不今晚嫂子就能试出来”张立全说:“少费话,说正事,谈谈你的打算”。往后,主要是他俩在谈,富根东一句西一句的听不明白,象是话里话里的说了些关于沂联治安的话。还有什么搞养殖,养鸡没有不挣的时候,还有什么大人物拿鸡当鸟养,那是圈养,咱这是散养,以量取胜,咱这鸡群里也能育出凤凰什么的。他俩说话神神秘秘的声音又小,富根听着很累,干脆不听了,真的自斟自饮起来。隔壁的声音大,一阵接一阵的笑,特别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