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稳了,袁芳见林青的双手抓在富根的后坐上,有时还抓在他的肩上,就说:“今天早晨我吃什么了,这胃里怎么不得劲呢,是不是晕车?我以前从未这样过?范姐,咱俩换下坐吧?我靠窗坐,透透气,也许管事”范林青忙起身说:“来,换下吧,你坐里边”张立全说:“富根,这说明我这车密封的还不错吧,有晕车的就说明这密封还行”这时,后排的小家伙又不知为啥争吵起来,俩人一个劲的在嚷。袁芳忙转过身冲他们说:“今天咱是出来玩呢,这可不是在城里,不能乱打乱闹的,到那你们要好好捡花生,谁捡的多,我就和你们的老师说,老师就会表扬你。来,我给你们猜个谜语,我看谁能先猜着?”龙儿说:“姨,你说,我能猜着”袁芳说:“好,我给你们说——麻屋子,红帐子,里面睡个白胖子”俩个小家伙当时就老实了许多,在咕哝着猜他们的谜语。富根向身后的袁芳问:“前面是个岔路口,向那拐?”袁芳说:“甭拐,直走”张立全说:“小袁,你这谜语还真挺有意思,我是知道谜底,我给你猜个类似的,你能猜着不?”袁芳说:“你说说看”张立全说:“红箱子,绿盖子,里面装着豍麦子”张立全又说:“我小时候会的谜语可多了,现在都忘了,这样,我一人给你们说一个,看谁先猜出来,富根先给你说个——南山顶上一棵谷,一个姑娘在那哭,我问姑娘你哭啥?(她说)绳子勒她腚巴股”富根问:“哪上边打科?”他见张立全没听懂他的话就问:“是那类的东西?”张立全说:“给你猜的那个是个用具,你这年龄是见过的,小袁猜的那个是一种蔬菜”林青说:“张师傅,你还没给我猜个呢?”张立全说:“那给你猜个:“一人上山直勾勾,二人下山滚荠蓅,三人天天敲梆子,四人洗脸不梳头”林青说:“这是四种动物,这个我知道,再给我猜个难点的?”张立全说:“那你就猜:四方头,扁扁嘴,腰里个眼,眼里腿”林青说:“张师傅,这不是黄的吧?”张立全说:“范老师,我能让你猜黄的吗,这是一个工具,一般是家庭必备的”这时,龙儿嚷道:“袁姨,我猜出来了,是张锤子!”袁芳说“张锤子是谁?为什么是他”?龙儿说:“张锤子修鞋的呢,就在俺楼下,他肚子可大了,是个白胖子”这小家伙一说,一车人都笑了。磊儿问:“妈,你说那睡一个白胖子,是不是有时也睡两个三个的?”袁芳说:“是啊,有可能还四个呢”磊儿说那我就知道了,是花生!”张立全说:“哟,这小家伙不错,脑子反应够快的?”林青的也猜了几个都不对,最后她问“张师傅不会是斧子吧?”张立全说:“对,猜对了,就是斧子”最后袁芳的也猜出来了,大伙都帮富根猜,但都没猜对,这时,袁芳说“停车,咱就在这儿,看,旁边那山坡上有几个人呢,那就是捡花生的,停了吧,富根你把车靠边,咱就在这下”
车停了,孩子们就往地里跑,嘴里喊着“揽花生了,揽花生了”女人在后面跟着,林青对龙儿说:“那你就多揽些白胖子啊,挑大的捡啊?”袁芳也说:“磊儿,你也捡些大的,象张锤子那样的”富根和张立全下来,找了个避人的树下放水。富根说:“张哥,让她们去捡吧,咱上那坡子上坐,抽袋烟,玩会”张立全说:“兄弟,你啥时学会吸烟了?没见你吸过哟,你带烟了?”富根说:“我很少吸,是我出那事后,突然不让上班了,郁闷,就买了包烟自己关在屋里呛了半天,现在有时也吸颗,小袁不知道呢,我带着呢,咱走,往顶上去!”他们没上到坡顶,找了个朝阳暖和的地方坐下,一人一颗烟,点了,吸着,谁也没说话,好象各自在想自己的心事。
富根也不知从何开始,有一种“恨秋”的感觉,一到秋天,他的心境就不太好,他不愿看到那叶儿、草儿枯黄的样子,晚开的花儿也耷拉个头,花瓣儿残缺不全的,不精神,还有那树,无奈地刺棱着枝叉,落魄的象个饿死鬼。远处,几棵树上树下,有人影在晃动,那树上便有几许红点儿,他知道那是摘柿子的人,那红点儿也不多了。看着坡下的两个女人,都闷着头蹲在地里,身后各跟着个小不点,看看袁芳,再瞅瞅林青,他心里就象打了个五味瓶。前几天雨过天晴,他去西庄送货,回来的时候在“佛的脚”下又碰到范姐了,他在那地“碰到”她好几次了,尽管她说的理由不一样,他知道那不是巧合,是范姐故意在等他的,他推着三轮车和她并排走着,在转盘路那一辆车从她们面前飞驰而过,泚了她半身泥水,她愤愤的道:“狗仗人势!”富根问:“你认识,他娘的,这谁呀?”她说:“还有谁?小秋呗,现在丰远在二队主持工作了,杨克跳槽去了玻璃厂财务科当了个副科长,许小棒子在长龙出事后他提副局了,一队郑文东扶正了,小秋调一队成了郑文东的专职司机,还括弧里享受副队长待遇,他狗眼看人低呢,刚才这车里你没看到?他拉着郑文东他老婆,还有坐前边的许小棒子老婆,他们又不是没见到咱俩,别说停车了,连声喇叭也没按声。墙倒众人推,一帮落井下石的下三烂!你看看一个个坐车里那个吧!本来竞聘二队队长,只要有大专学历的都行,可局里非限上个三十九岁以下,丰远就三十九岁整,我才比他大几岁?那还叫竞聘作啥,不如直接任免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