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失言,派五个人和余宗一起找家人,两位少奶奶没有见到,只找到了刘烈的尸体,已被炸的没人样了,不是看他身上穿着自己的衣服,他也认不出来,但大胡子没有准许他提出要埋葬他的要求,拉他上车,过了桥,又走了些路,进到一个村子里修整。余宗无奈,暂且安顿下来,等待逃跑的机会。
当天晚上,大胡子招集营连级长官开完了会,看了下地图,让卫兵带余宗进来。他问他的年龄,家庭情况,和南逃的目的,余宗没跟他说实话,瞎说了一通。大胡子讲:“照这么说,周纪恒是你的岳父?”余宗点头,心想,也只能这么说了,父亲给周叔的信早就跑丢了。大胡子说:“这姓周的我听说过,是军政要员,算是国民政府里的大人物,你咋落的这个地步?前几年我是个小连长的时候还给他办过一件事呢,他该提拔老子才对,现在他早把那事给忘了”。余宗说:“陕西那边国共要打仗,土匪也闹的厉害,我本来也在南京的,回来接家人去那,可路上谁想能遇到这情况,只好穿成这样子,还差点死了,你为家父做了什么事?回去后我好向他秉告,也许能帮得上你忙”。他疑惑地看了下余宗说:“那你说周将军的女儿个子有多高,长的什么样?”余宗说:“家妻,个高,人也算漂亮,但是一双大脚,岳父姓周,岳母姓方,有人叫她周小姐,也有人叫她方姑娘团座你见过她?”那大胡子一下站起来哈哈笑着说:“奶奶地,我还以为你小子和我在这说大话呢,看来是真的。几年前我奉命北上,车上就拉着你老婆,你他娘的,你小子艳福不浅啊,我记得清楚呢,那人美极了,我说当时想得那美女姓‘方’来着,还挺着大肚子,要不是,哎,我一直把她放在河南驻马店,就向西了。这样吧,江老弟,看来我们兄弟有缘,找家人的事就交给大哥,只要她还活着,这好办。你现在就是想往南,也一时过不去,刚才你不给我念了上司的命令了吗,正好叫咱南撤呢,说要和共军在山东大干一场,几天后我们就要去驻防沧州,在那我们会设路卡的,我一方面多派人给你打听老婆的事,一方面也给你找找那个叫赵什么囡的表妹,她们北边是回不去了,也只能往南走,咱路卡一设,还能找不到人?我这里正好有个要职空着,是个文职营副,不用打枪的,只给我念念电报文信,帮我看看地图、摆摆沙盘就成,你先干着,怎么样?只要有机会,大哥保你到南京,你在老爷子面前多美言几句,哥说不定还沾你小子的光呢”。余宗想,这样也好,就点了头。第二天余宗就穿上了一套崭新军官服,马靴一蹬,成了一名国民党上尉营副。当天就写了一封家书,尽管不知能否寄的到家,也不知邱伯伯在家里的情况,也没太敢说他们的现状,还是把信交给了通讯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