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就把梁祝他们写的好了点,你看对不?”他点着头,津津有味在欣赏她填的那词,仿佛自己也在苍桑中体会着那份爱情的伟大。“别老看那个,是胡乱填的!听到没,还有正事呢?”他听到她在喊他,他不理,还在琢磨那词的味道。她就照他膀子使劲拍了下:“哎,别看了,这几天,你老叫我盼笛,这名字我不喜欢,我是哑巴时你这样叫还算合理,我现在又不是哑巴,叫我潘一男吧,这也不是我的真名,是我的一个念想。不过,你全名叫什么?我可只知道你姓范哟。”他拿过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字“范人和”。
他问:“那你该告诉下你的真名啊?”。她说:“不行,你就叫我潘一男”。他道:“太不公平了,你也至少得告诉我你姓什么不?”。她说:“姓潘”。他问:“哪个潘”,她说:“三米田潘。”他说:“好,好,好一个美女潘一男,叫这就叫这吧。那要明天到家了,我和家里人怎么说,我是带回来个姐姐?妹妹?还是那个什么?”。她讲:“按年龄我觉得,我应该是你姐”。他又问:“姐弟哪有同床共枕的?”。她猛地转过身,头又歪到一则,很严肃地回道“同床共枕?谁跟你同床共枕?这一路我跟你同床共枕过?”他说:“盼笛,不,潘一男,你觉得咱们不是牛郎织女啊?我怎么觉得是上天赐福,在让我们唱天仙配呢”。她依旧严肃的道:“你觉得,我没觉得,天仙配?那是让你唱的,我唱的不是天仙配,是梁祝!梁祝也不是,对了,你到家就说我是你的同学吧?反正我也大不了你几岁”。他又问“哪你多大了?”。她有点生气的说:“别问了,反正比你大”。他无奈地说:“梁祝就梁祝,可梁祝也是同床共枕啊?”。她的杏眼又瞪大了说:“少胡说,休想,今晚你睡地下”。他做出一幅可怜的样问:“潘一男,这可不是夏天啊,让我睡地下?”。她语速很快地说“你不睡地下睡哪?这还是在屋里睡呢,在雪天里你没在木车上睡过?那要不你睡炕,我睡地”,说着就上炕抱被子。他见她这会真有点动怒了,就忙劝她说:“哎哎,别啊,别急啊。我和你开玩笑,你老不开心和你开个玩笑还不成,一路上牙都藏着,生怕谁给你拔了去。今晚我睡地下,当然我睡地下,嘿嘿,不睡外面就不错了,反正吃的喝的住的我一个子也掏不出来,财大的气粗,人穷的志短哟,就这样定了,我把那两床破被铺地下”。她一摇头说“不行,只准铺一床,铺那床黑花的”。他立在那,双手一摊问“为什么?”。她头也不抬地说“不为什么,就这样,刚才还气壮山河忧国忧民象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这会变成奶油小生了?要不你就出去睡!”。他笑了,声音温和的对她说:“好,好,听你的,学生遵命就是”。后来过了好长时间才知,她一直死守着的其中一条破被里有个秘密,那是她的小金库,袁大头就在那棉絮里藏着。
那晚,一个炕上,一个炕下,她跟他说了她的家史,说了她的姐姐,说了她死去丈夫,还有失散的儿女,她说以后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她的孩子,她还强调,该和他讲的她都讲了,就没和他讲她的真名实姓,还说以后也不能问。他跟她说了他的志向,他在天津日占区时求学的经历,他对妇女解放的看法,还说了关于城乡婚姻自由的设想她又哭了好几次,他也劝了她好几次,话说了半夜,灯亮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