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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情诱爱:欲壑粉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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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往事(一)棺材烂了,我看到一张女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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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过战,再后来知道,那是国民党内部一次“门户清理”的战斗,是正规军和当地的保安团打的一仗,竟然动用了飞机。不知哪方胜败,也没人打扫战场。现在想起来,当时倒还真的有个人在打扫战场,就是那个哑女。她胆子特别大,到处翻动那些僵硬尸体,好象在认真地寻找什么?风雪中,大半个下午,天已见黑了,才见她在其中一个雪堆旁哭了起来,我想她大概是找到她的亲人了,也许他的哥哥或是他丈夫死了,炸的都认不出来,她是从那死人的衣服上判定的,当然这我也不知道,是后来她告诉我的,当时我并不知情。她哭的昏天黑地的,我只在老远的地方瞅着,想去劝她,还是站不起来。最后,她背回一个小包,还抱来一堆破棉衣来,往我脸前一扔,看都不看我一眼,从身后抱着我的膀子,费力的将我拖到一个避风的半截墙下。又跑回原地把那衣服抱回来,给我盖在身上,那晚,我俩围在火堆旁,她给我烤了驴肉吃,那是死后重生的驴肉,吃着真香。她也吃的嘴上黑呼呼的,一边吃一边给我鼓弄那腿,你别说,约二更时分,我的腿就恢复过来,看她很是欣慰,示意我把那破衣穿上,我照做了,她也自己穿了套,然后又拉着我向那死尸堆里走去。

    人临死的时候,是不怕死的,可人好好的时候就怕死了,你想,一个女人,半夜里,要和你去一群死尸堆里转悠,头发被风雪吹的乱蓬蓬的,黑眼珠看不着,白眼球被雪光映的生亮,你还想她是女人吗,你能想到她给你吃的是驴肉吗?你还觉得她是人吗?那会我想起《聊斋》里的故事了。还未到那些死人旁,我站在那不走了,我甚至是想跑!她好象看出了什么,把手伸过来,让我使劲攥了攥她手,好象在告诉我,放心不?我手是热的,我是人,不是鬼。

    我们找了个小推车,又搜罗些东西,从当兵的死尸上找了把刀,想割下那驴肉带上,肉冻的铛铛的,割不动,最后我俩就将那半截驴身子都抬到车子上了。哎,我也不会推那东西啊,她脚小,也推不了,最后我们是一个推一个扶,当晚竟歪歪扭扭走出十几里。在一个叫什么村的地方,也不知她犯了什么病,就是不走了,那里驻着不少兵呢,我问她到底想干啥,她比划着象说是在等人,一连几天,她让我和她围着那村子走了好几遍,最后,这才同意和我一起再往南走。嘿,现在说起来,那晚多亏我没跑,跑了我就吃亏了,你知道第二天,她把脸上的污血泥灰洗了后,她长的有多俊啊!她长的可真俊,我不跑就对了,要跑了就等于把一个仙女白白送人了!当晚我要知道她长的这样,就是鬼,我也认了。哈哈,爷爷讲这些不怕你笑话,这是爷爷年轻时的真实感受。这个女人岂止是长的美!智慧、善良、勇敢在她身上都能找到,可惜是个哑巴,如要能说话,那就是完美!

    我们没敢从仓洲走大路,而是沿着些小路,斜插着去德州,走了十来天,一路上还算安顿。这十来天里,她好象很了解我了,可我还是不很了解她。不过我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哑女了。练了这么多天,我推车的本事也长了,她走累了,我就推着她。我和她说起我这几年的经历,她点头,我说要回山东老家,也带她一块去,她也点头,完全能听懂我的话。我问她原来打算去哪?以后还往别处去不?她就流泪,就摇头。我说那你就先和我回老家,其他事以后慢慢来,她点头。我说,没有你,我也早冻死了,你救了我,我怎么感激你呀,她摇头。我说,你叫什么?她比划着,我看不懂。我是盼着你将来会说话,我给你临时起个名字,那我就叫你盼笛吧?她点头。她在我面前,有时就是个可爱的娇小女人,有时就是你凶巴巴的姐姐,柳眉一挑,杏眼一瞪,你必须得听她的,要不,她有的是办法治你。特别是她那双眼,不瞪好看,一瞪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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