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警车啊!”刘书记面有难色。
“砸警车那是因为柳所长处理不力不理智造成的,不能把责任都划到群众身上!事后你可以找柳所长了解情况!”陈彬说道。
刘书记犹豫了一会,说道:“好吧,把你们的要求说出来,我听听!”
陈彬看了陈稳一眼,陈稳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听完,刘书记半晌没有做声,考虑了一下,说道:“陈医生,这件事儿事关重大,我们能不能采取折中的办法来处理啊?”
“刘书记说出来大家听听!”陈彬说道。
“关于严惩涉事之人的请求,这个暂时我没法答复,因为它涉及面太大,影响太大了;至于提出的赔偿金额,我们这个地方还没有这样的数额,按照当地人们的收入水平,你看能不能降低一下标准,镇政府可以拿出贰万元作为对苦主家庭的抚血金。”刘书记望着陈彬,又看着陈稳,说道,“你们可以考虑考虑!”
“不行,少了不行!”陈稳叫起来,“在你们当官的眼中,我老婆的命就只值贰万元吗?你们太不把我们老百姓当人看了吧!”
人群又嗡嗡起来了,动起来,刘书记的心里也不安起来。
陈彬怕事态闹大,于事无补,急忙向上举起右手,喊道:“大家都不要激动!”然后他对刘书记说道:“刘书记,我想你也不想把事态扩大吧!就是我们没法追究当事人的责任,这贰万元的赔偿也太少了吧?家破人亡的代价就只能得到镇政府许诺的贰万元的赔偿吗?”
“老弟啊,你们要得金额也太大了!再者说,在我们这个地方你听到过政府给百姓赔偿的吗?要是开了先例,以后我们还怎么做事儿啊?”刘书记就像被人割了肉一样,双眉紧锁,满脸不舍。
陈彬看着装模怎样的刘书记,他清楚刘书记的为人和心里,于是说道:“刘书记,莫非你也做不了主吗?不然就让他们在这里呆着吧,或者让他们层层上访也行啊!”
“老弟我不是在想办法吗?要不这样吧,老弟你和死者家属说说,政府赔偿死者家属五万元,另外我让民政办公室再给他们家庭办上低保,这样就有国家来养他们,可以使得他们的生活得到保障。你看行不行?”刘书记好像下了最大的决心,把一个慈悲的嘴脸拿出来给人们看。刘书记又强调道:“老弟啊,政府这样做已经是破了天荒啦!”
陈彬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儿,他只是隐隐约约地感到,像这种情况政府答应让步到了这样的地步,也该差不多了。老百姓你还能和政府闹到什么程度呢?政府真的撒手不问,难道还真的把计生办的工作人都杀死吗?难道真的能警察拼个鱼死网破吗?难道还真的让政府官员陪葬吗?那时保管是杀人者偿命,陈稳真的要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
难道还真的让陈稳他们去上访吗?上访的路肯定是走不通的,就算是上访,恐怕他们也走不出县城的,就算是到了北京,也会被省里派出的工作队暗中堵截,把他们关押在不被人所知道的地下监牢里。
难道真的让记着过来采访吗?就算见报又怎样?全国各地计划生育都是这样,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在大家的心目中,官员的做法就是法,人们对于官员的敬畏远远超越了对法律的敬畏!再者说就是记者采访了,有报纸敢登载这样的消息吗?就算是通道网上会怎样,最后还得地方政府来处理
告官吗?不可能的!自古以来你见过民告官有多少能告得赢的啊?一来精力你耗不起,你不挣钱就没有活路;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等着和政府打官司吧!有的官司需要拖个三年五载,谁能奉陪得下来呢?二来金钱你耗不起,政府有的是钱,老百姓能耗得起吗?
陈彬这个时候是心潮起伏,思绪翩翩,他感到了力不从心的悲哀。他把陈稳和虎子的舅舅找到了一块,对他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征求他们的意见,他们又哪能见过这样的世面呢?就算陈稳常年在外打工,终日在工地上或厂里埋头干活,哪里知道世上的艰难呢?
最后陈稳他们答应了刘书记的提议。答应的条件是政府必须立即兑现五万元的赔偿金,必须立即兑现办理虎子和陈稳入低保的许诺。刘书记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得已和陈稳他们签订和兑现了这“屈辱”的“澶渊之盟”。
一场风风火火惊心动魄的民权风波,终于画上了个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