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彬自顾自地说道:“一来我今年已经四十三岁,而你刚好二十六岁,我们相去十七岁,要是作为妻子,我实在难以接受;二来我也不怕你笑话,看不起我,我不是一个好男人,我陈彬和林嫂、超嫂她们几个女人都打得火热,农村的老俗话,我头太多,太,是个靠不住的男人,哪有一个女人能够容忍自己的丈夫天天搂着别的女人睡觉啊!这样我觉得太对不起你了,太委屈你了;三来这么长时间的生活,我总是把你当成妹妹看待,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一个女人来看待;我们之间的肌肤之亲也仅仅只有那么一次,但就那么一次,让我痛心了好久;当然还有一点,那就是我一生不能生育,正因为如此,我才和钱玲离婚,我自己过了多年独身的日子,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成家。我又岂能忍心这样憋屈你呢?哪有女人不愿意生育的,你也是这样,与其以后伤心后悔,还不如尽早斩断这层关系,斩断这样的孽缘。我已经想好了,想要是你在这里不走,我一定要为你物色个好男人,把你当成亲妹妹给嫁了。”
早已被秀姑的哭声和谈话声惊醒的如萍,静静地站在门外,静静地倾听着陈彬推心置腹的话语,心中翻腾不止,眼泪止不住地扑簌簌地落下来。她知道女儿爱陈彬,可是这段爱有没有结果,她实在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对待。有时她想,她们是不是该忍痛割爱,狠狠心离开这个让女儿伤心的地方,但是现在她们能到哪里去呢?她也曾想到回家,可是她每天都在关注新闻,关注罪恶昭著的闫书记和张副局长的事情,他们依然活得好好的,一想到他们残暴无厌的行为,她就会不寒而栗,她只有忍着夫离子散,亲人不得团圆的不能对外人言道的苦痛,把泪水咽到心里。她知道临别时刘秘书的忠告,绝对不是耸人听闻的不实之言,而是发自内心的为她们着想。
如萍擦了擦流泪的眼角,转身抬头望着天空中孤独无助的玄月,摇了摇头,狠下心,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心想,她们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来决断吧!
秀姑还没听完,就伤心断肠地说道:“彬哥,你就被说了!我不管你年龄有多大,我不在乎,在古代年龄不是问题,在现在也有好多年龄相差几十岁的男女,人家不是生活得很幸福吗?你有再多的女人我也不在乎,我只是在乎你爱不爱我,只要你爱我,你就是和其他的女人睡觉,我也乐于接受。我也不在意你能不能生育,现在不是也有很多人不愿意生育吗?人家能够不要孩子,我们为什么就不能不要孩子呢?想要孩子,我们也可以抱养啊,为什么非要自己生育呢?我只想成为你的老婆,做你最亲近的女人,我不想做你的妹妹!这辈子你别想甩了我,我会紧紧地跟着你,到死也跟着你!”
“秀姑,你不该这样对我!我不是个好男人!我不配你的爱!”陈彬声嘶力竭地喊道,他也忘记了隔墙有耳。
“彬哥,告诉你吧,我也不是个好女人!”秀姑伤心欲绝,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陈彬生气了,一把把秀姑拉到身前,严厉地说道:“秀姑,你别想用那样的故事要挟我!”
秀姑想起那段往事,欲哭无泪,肝肠寸断。今天面对她心爱的彬哥,她也豁出去了,这段往事在她的心里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经常梦靥连连,会在夜间被惊醒被吓醒,每一次她都是浑身大汗,淋淋沥沥,掩面而泣。
秀姑面对生气甚至发怒的陈彬,幽咽地说道:“彬哥,我没有骗你!你知道我和妈妈的那段屈辱的经历吗?”
“不知道!秀姑我信你,我不想勾起你伤心的往事,你别说了,我信你!”陈彬看得出也听得出来秀姑不像在骗人。
“不!我既然爱你,打算嫁给你,我就要让你知道我的往事,你也有权利知道我的往事!”秀姑秀眉紧蹙,态度决然。
于是秀姑从她们逃脱表舅的陷阱说起,怎样掉进张副局长精心设置地圈套,怎样被张副庭长送给了闫书记,作为他爬到省公安厅副厅长宝座的礼物,怎样被闫书记百般折磨欺辱,又是怎样因为红楼血案闫书记怕出问题,让刘秘书把她们送走并叮嘱她们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避难,以及张副庭长给她们的暗拍设备等等,秀姑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陈彬,秀姑边说边哭,哭得声音嘶哑,肠断心碎。
陈彬被秀姑和如萍这番非人的遭遇惊呆了,他的大脑浑浑噩噩,麻木不仁。然他一拳砸到床上,恨声骂道:“天底下还有这样丧心病狂罪恶累累猪狗不如禽兽难及的干部吗?天网恢恢,何谓疏而不漏?为什么他们依然活得有滋有味有尊严?”
陈彬喊罢,来到门外,仰头望天,天宇苍苍,夜幕茫茫,清辉阵阵,袭人心凉。一股悲愤的心气从心底只向着喉咙漾出,他终于忍住了。他意识到如萍就在隔壁。其实就在秀姑倾诉衷肠的当头,如萍就站在门旁倾听,当秀姑说到她们的遭遇时,她已经哭得像泪人一样,只不过因为陈彬激动,两耳失聪,没有发现罢了。直到陈彬那番狠骂与感概,才把如萍从深渊中唤回,她才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中。
陈彬终于清醒了,他回到卧室,什么也没有说,一把把秀姑搂在怀里,千般恩爱,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