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恨!陈彬说道:“做这样的手术,简直是草菅人命,这是渎职,应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超嫂骂道:“卫生院的医生就这副德性,做个手术还把纱布留在肚子里!这一个多月受的罪咋算啊?这事要是落到你们身上咋想啊?这样的医生简直是杀人!没有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揽那个瓷器活!这样的医生还是趁早滚蛋,别拿我们百姓的小命当儿戏!”
“你们说的是!医院一定给当事医生最严厉的惩处,请你们放三百六十个心!王副院长赶紧安排给病人做手术,取出纱布!一定要认真仔细,确保手术尽善尽美地成功!”院长对气得绿脸红青的陈彬说道,“陈老弟,现在医院立即安排手术,尽量让病人少受痛苦!走走,到我办公室去,咱们研究研究解决问题的具体细节吧!”几个护士把高萍放到担架上抬起来向病房走去,超嫂跟着去了。
陈彬本人是医生,又是卫生院的常客,大家在一起比较熟,虽然气得暴跳如雷,但院长一个劲地说软话,心肠再硬的人也硬不起来了。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说出!他低着头,闷声不响,被院长拉住胳膊半拉半拽地向办公室走去;陈彬憋屈得只想哭。
院长办公室,陈彬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冷若冰霜;连看都不看院长一眼。院长心里也发虚,不知道陈彬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儿。这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院方只要说说好话,糊弄糊弄人家,把东西给人家从肚子里面拿出来就能够万事大吉,就这受害人还得对你感恩戴德,因为在农村老百姓懂法的太少,他们也不可能想到用法律来保护自己。可陈彬不一样,他是见过大世面的有背景的人,由他出头,问题就变得棘手了。院长试探着问道:“陈老弟,你看这件事该怎样处理啊?”
“院长,你什么不知道啊,还要我给你们出主意吗?再者说我也不是当事人,至于怎么处理也得听听当事人的意见吧!”陈彬觉得很好笑,态度不是那么友好地望着院长。
“陈老弟,对于这件事我的意思是不要太声张了!你知道我们卫生院人员复杂,医术低下。好多在职医生都是本来卫生院的家族人员,他们进来就是靠着老子是卫生院的元老;有的是靠着这样那样的社会背景和关系进来的,这样的人我这个院长也得罪不得。你是明白人,就这么多年我们卫生院进过一些像样的医生吗?没有,即使有手把高的医生进来,最后也被人挤走!当院长的有时说话连放屁都不如!现在的情况就是有权有势有钱好说话!就比方这次手术出事故的医生,就是我们县卫生局副局长的亲戚,我要是把他惹恼了,饭也不好吃啊!我想这件事我们能不能这样处理:其一,卫生院为病人取出纱布,在卫生院接受治疗之间所有开支有卫生院负担;其二,卫生院给病人二千元的精神和误工补偿。当然卫生院会给事故医生相应的处理。陈老弟你看怎么样?”院长貌似诚心诚意地对陈彬说道,“陈老弟,难道我还没有诚意吗?”
陈彬心想,院长的提议也确实有解决问题的诚意,心情比刚才好多了。他想这件事怎么处理,还是得听听高萍的意见,不然自己作为局外人要是啥都大包大揽,也不好说,是对高萍的不尊重。他说:“院长,这件事必须要当事人自己说了算,我真的不能包办!”
院长以为劲道还是在陈彬身上,他近乎哀求地说道:“陈老弟,你就算给老哥帮帮忙吧!我这个院长也很为难啊!你知道我们卫生院近几年来除了几次医疗事故,虽说病人家属没有到卫生院大吵大闹,但卫生院的名声也是一落千丈。我当这院长的最近两年才算好些,总算没有出什么大事儿;要是这件事儿处理不好,说出去对我们卫生院的影响就太大了!还是请陈老弟多多通融,多多包涵!”院长可怜兮兮的神情,让陈彬心里只发酸。陈彬想自己就是心太软!
“好吧!看在院长的份上,我尽量劝劝我大姐!”陈彬最后还是屈服了,向可怜的院长屈服了。最后陈彬向院长建议:“院长,我建议那些真正不能拿刀的医生就不要让他再害人啦!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