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我们家实在拿不出钱来了!”高萍哭着说道。陈颖抱着麒麟站在那里始终没有说话。这时候,见到妈妈为了保住两只羊哭得像泪人一样,哀求人家,人家还嬉皮笑脸疯言疯语的戏弄她。禁不住心中大怒,俗话说年轻人血气方刚,就算是女孩子也不能容忍自己的母亲这样低三下四地求这些没有人性的东西。她怒火中烧,喊道:“妈妈,不要求这些没有人气的东西!”
正在和高萍纠缠的三个战斗队员停住了人,他们掂量着手中的黑红棍,一起向着陈颖围过来,尖嘴猴腮的骂道:“你个臭,你骂谁没有人性啊?”
陈颖也不相让,说道:“我没有骂你,我骂那些无法无天的强盗!”
“嘎嘎嘎嘎嘎,你敢骂我们计划生育执法突击大队是强盗?好啊,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强盗!老子在家里就是强盗,但还没有那一个不长眼睛的敢像你这样的骂老子!”说着尖嘴猴腮的战斗队员,一手拿着黑红棍,一手揪住陈颖的长发,一使劲,把陈颖摔在地上,她怀中抱的麒麟在她摔倒挨地的刹那再也搂抱不住,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把麒麟摔得嗷嗷的哭叫起来。
高萍一见麒麟和闺女一起都被人家摔倒在地,也不知道两个孩子有没有摔伤,她像发了疯似的哭天喊地地向着麒麟跑过来。从地上把麒麟抱在怀里,心疼地哄着他:“麒麟,麒麟,我的儿啊!我这是犯了什么法,做了什么孽啊?净让你这么受这个罪啊!天啊,这让我们怎么活啊!”
被摔倒在地的陈颖,就好像失去了理智似的,从地上爬起来,恰如受了伤的金钱豹,没命地向着尖嘴猴腮的队员扑去,一把抓在那个家伙的脸上,当时就把他抓得见了血。那个家伙个家伙只觉得一阵疼痛,他明白他被抓伤了。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顾一切地抓住了陈颖的脖颈,像魔鬼似的,骂道:“臭,老子今天要了你的命!”说着,只见这个差不多成魔的家伙,用双手卡住陈颖的,对于陈彬的踢抓,他也不放在心上了。他只想着把陈颖扼死,好解心头之恨。
高萍见到陈颖在尖嘴猴腮的手中,被搦得满脸紫红,大有喘不上来气的感觉,她被吓坏了。把麒麟向地上一放,就像着尖嘴猴腮的战斗队员冲去,高萍只想和他们拼命。她想既然没有活路,就和这帮强盗拼了。
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任副书记和刘镇长,本来只想看场好戏,让战斗队员好好教训这些不听话的刁民,没有到动了真怒的队员,竟然要闹出人命,两位领导也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赶紧喝止:“放手,不要闹出人命!”
“放手,我凭什么放手?我要掐死她!”尖嘴猴腮的战斗队员,凶嚚的神情让人胆寒;他本来是一个地方的小混混,但是他有一伙小兄弟,平时那些小混混叫他大哥,就像孝敬爷娘老子一样,恭恭敬敬,低眉顺眼,他哪里受过这个气啊。没想到镇政府把他们召集起来,征收计生罚款,受到这样的窝囊气,他心不甘,狂暴地喊道。
“我们是书记和镇长,我们命令你放手!我们警告你,要是除了人命,你自己承担!”任副书记显然动了真怒,厉声叫道。领导动怒,尖嘴猴腮的队员也不敢死扛,因为作为镇党委副书记,要想整他还不是小菜一碟。
“老子在家谁敢这样对我!老子先放了她,此仇不报,我他妈的就不是人养的!便宜她们啦!”瘦高个仍然骂骂咧咧的,恼羞成怒地不情愿地放了陈颖。陈颖让他搦得满脸紫红,几乎就要出不来气了,差点被憋死。脱离了瘦高个魔手的陈颖,也顾不得再和他们计较,弯着腰在那里不住的咳嗽。
任副书记凶狠地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你最好还是要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一切都要依法办事!至于以后我们也管不着!”
刘镇长也叹愤不已,对尖嘴猴腮说道:“你也太任性啦!”
尖嘴猴腮的战斗队员不再吭声,赶紧忙着帮助其他队员到屋里向编织袋中灌着粮仓中高萍全家赖以生活的小麦。高萍母女二人已经缓过气来,看着被摔疼不停大哭的麒麟,看着全家用来户口被他们一袋袋搬走的小麦,听着那些正被他们牵走的惨叫的带有羊羔的老水羊,冲天的怨气直灌顶门,她嚎啕大哭,怨怼之情如这铺天盖地的寒气,使听者心冷,闻者落泪;又如嫠妇丧子,愤不欲生。
刘镇长到屋里去督促战斗队员去了!
陈颖抱住妈妈,哽噎落泪。任副书记看她们哭得伤心,好像是于心不忍。出言劝道:“你们你要哭了,我们弄你们的东西也是处于无奈,只要你们在规定的期限内,交上罚款,这些东西还是你们的;要不然我们就要拍卖这些东西顶你们罚款的数目!”
高萍听见任副书记说话,对他还有点不死心,悲悲切切地哭诉道:“书记啊,我男人一年到头在外打工,就是挣些钱,刨掉开支的,一年也剩不到多少钱,你们一罚就是几千,你让我们到哪里去弄钱啊?你可怜可怜我们吧!”
任副书记看着哭得如出水的芙蓉似的高萍,看到她那白得晶莹的皮肤,看到她长长睫毛上悬挂着的晶亮的泪珠,一种别样的美感占据了他的心,就像有一只纤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