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安排病人家属在旁边照看,告诉他们‘有什么反应,要及时告诉他们’,他才抽出时间休息。
陈彬好奇心顿起。眼看病人脱离了危险,他找到妇女的老公公,问道:“老人家,你家媳妇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到喝药求死的份上?”
老人家止住悲愤,平稳了一下激动的情绪,说道:“家丑不怕外扬啦!”
原来昨天夜间,大概是二点左右,王孟庄发生了几起入室抢劫案件。据村里人说,这些强盗是开着几辆大四轮过来的,大概有七八家的家畜家禽值钱财物都被抢劫一空。而他们家里不禁遭到了抢劫,四个人还把他儿媳妇给***了。
陈彬咬着牙问道:“你们当时不在场吗?”
老人家满眼通红,流出浑浊的泪水,说道:“在旁边又能起什么用啊?几个年轻人上来就把我们老两口子捆起来,关到屋里了。我们大喊大叫,那些禽兽根本不管我们!我们只听到那些禽兽的笑声和我儿媳妇揪心的哭泣声,还有孙子的哭声!那些畜生啊,老天要是有眼,怎么不把这些畜生收回去啊!”
陈彬劝住老人家,说道:“后来呢?”
老人继续痛心地讲述着那让他后半辈子难安的经历:“后来邻居有人过来,听到我们两口子在屋里哭骂,把我们放了出来。当我们出来的时候,只见我儿媳妇赤身裸体地坐在地上,抱住我孙子,双眼呆滞,一声不吭。当时我们就傻了,赶紧把儿媳妇架起来,放到床上。邻居也劝她想开点,后来她只是傻笑。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就要亮了,我儿媳妇把孙子交给我老伴儿,她起身到卫生间里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对我和老伴儿说‘爸、妈,你们把孩子抱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可是我和老伴儿出来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后来老伴儿说‘咱媳妇别想不开吧!’这时我们就赶紧来到屋里,她已经把门死死地关上了,我们再叫她也没有了反应。我们喊来人,撞开门,只闻到满屋子里的农药味,我儿媳妇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满嘴冒沫。我们知道她喝了毒药,就赶紧和几个人把她送到这里来了。”
老人家说着,眼里泪水还在不住的滴落。
陈彬又问:“被抢的时候,也没有人出来吗?”
老人家答道:“陈医生,你也知道,现在庄上哪有几个人啊!人打工都快走空了。就剩下几个老头老太太、妇女和孩子!一个庄上,男劳力就没有几个!这些禽兽在夜间抢劫糟蹋人,谁能知道!就算有人知道,谁又敢出来呢?”
陈彬想想也是,又问道:“你们没有报警吗?”
老人家摸了把眼泪,说道:“当时没有报警!天明之后诱人报了警,可到现在也没有见到警察来啊!这些警察,像乌龟一样,就知道缩着头躲在派出所里,宰老百姓!他妈的难道都是吃干饭的吗?平时见不到一个,有了事儿报了警,也见不到一个活的!要这样的东西有啥用!”老人家越说越激动,他不禁咒骂起来。
陈彬想想,老人家骂得对啊!这些可恨该死的龟孙子就该骂!陈彬问道:“向村委会报告了吗?”
老人家气闷地说道:“我们的村长已经报告了!听说村委会的干部都到镇里开会去了,只能到下午才能来人!”
陈彬听到老人家的话儿,心里十分气愤,抓过桌面上的电话,拨通了镇派出所的电话:“喂,请问是不是镇派出所?”
“是啊!你是哪位?”
“我是谁不重要!扬周行政村王孟庄昨天夜间发生了特大入室抢劫案,已经报过案了,派出所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派出警力?”陈彬出语不善,他心中异常气氛。
“你是谁?算那棵葱?我们出不出警力,你管得着吗?”对方的态度比他还要恶劣。
“我告诉你,如果你们再不出警力,我就到县里去告你们!”陈彬气呼呼地扔了电话听筒,气得半天没缓过气来。
坐在他旁边的老人家说道:“陈医生,你是好人,犯不着和这帮东西生气!天高皇帝远,没人能管住他们!陈医生,你先消消气吧,我到病房里看看!”没想到老人家倒劝起他来了。陈彬心想,多好的人啊!可好人光遭罪啊!
老人家离开了陈彬,到病房看望儿媳妇去了。陈彬坐在那里生闷气。
桌面上的电话铃声响了,陈彬尽量抑制住心中的恼怒,拿起听筒:“喂,卧室扬周村卫生室,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这里是F镇派出所,刚才你反应的情况,我们会及时处理!现在镇里正在召开全镇安全工作会议,所有的警员都在开会,所里实在没有多余的人手,请你谅解!下午我们一定派出警力到场侦破!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监督!再见!”陈彬想,这个家伙比刚才那位态度好些,派出所还是不愿意现在出警。他心中不禁骂道:“养的,这么大的治安刑事案件就没有人问,还开他妈的什么安全会议啊!”
陈彬愤愤不平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呆呆出神。
陈彬坐在这里,总是心里发慌。他又拿起行政村办公室的电话:“喂,请问是扬周村办公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