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狞笑起来,说道:“你要是早就这样,爷爷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劲儿啦!站好,别动!小心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
黄毛听到嘿嘿笑着喊道:“老大,那叫做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挖长脸喝道:“闭上你的臭嘴!老大我能不知道吗?快干活!”
斗鸡眼看着黄毛,笑眯眯地,深了伸舌头,说道:“快点!”
高萍眼见这两只羊也要被放到车上,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不顾性命地冲上来,一把抓住黄毛携在怀里的那只最大的羊,拼尽全身的力气抢夺。黄毛竟然被她拉得差点跌倒。
挖长脸一见高萍好像发疯似的,他便像条疯狗般的扑到高萍身边,拉住她的胳膊,使劲地把她拽开。
高萍眼瞪得溜圆,充满了血丝,好像要喷出火来。挖长脸心中也不禁一寒。他再次掏出匕首,威胁道:“你要是再不老实,爷就要你的命!”
剩下的两只羊也被他们扔到了车上,缓过气的斗鸡眼和黄毛,叫道:“老大,你今天怎么对这个娘们这么婆婆妈妈的,可不像你以前的风格啊!”
斗鸡眼补充道:“要不,老大咱把这女人也抢走吧!”
黄毛叫道:“你要死了,大天白日的你要抢女人!”
挖长脸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吓得赶紧闭上了臭嘴。
就在这时,就听到林嫂的声音:“高萍,怎么回事啊,喊得那么厉害?”
高萍听到林嫂到来的声音,快要哭出声来,喊道:“林嫂快来啊,这几个强盗抢我家的羊啊!”
挖长脸转身就想向车那里跑去,他不是怕林嫂,而是怕来人多了,不好对付,再说,总不能为了几只羊,弄出几条人命吧?可近乎疯状的高萍可不让他们轻易逃走。高萍见他们要跑,一挺身又拦住了挖长脸。挖长脸眼见高萍不要命的拦他,也被拦出忿气,抡起匕首狠命地超高萍的胳膊上刺去,只见白光一闪,这把匕首正好扎在高萍左胳膊的前臂上,挖长脸拔出匕首,只是一瞬间,鲜红的血液就从高萍前臂上的创口里激射而出,溅得挖长脸和高萍的身上处处腥红。
高萍一见到血,而且是从自己身上喷的鲜血,一股血腥的味道直冲鼻端,吓得“妈啊”一声,瘫坐在地上。挖长脸见高萍软软地呆在地上,说道:“快走!”
这时林嫂也恰好赶到,眼看着那辆机动三轮车,像飞的一样往北驰去,也只有叹气摇头顿足了。她赶紧把高萍喊醒扶起来。这时高萍缓过劲来,臂上疼痛钻心,啼哭,叫喊不止。
这时候,在附近听到高萍喊叫的王玲和吴奶奶也都感到了,吴奶奶一见高萍身上的鲜血,不知道伤有多重,立马就晕了过去。
林嫂不愧是女中的豪杰,赶紧到高萍院中,拉出架车子,把高萍扶到车上,拉起来就向卫生所跑去。
陈彬听完了高萍的诉说,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好半天没有说话。心中即佩服高萍的勇敢,这样的事情就是男人也不见得敢出来阻拦,高萍一个弱女子竟然如此英勇无畏,真让他刮目相看。但反过来说,高萍真的是憨大胆,这一刀幸好是扎在前臂上,要是罪犯狗急跳墙,红了眼,扎在其他部位,说不定就没命了,后果不堪设想。要是罪犯拿着的是三棱刀之类的凶器,现在的高萍也没有这样幸运了。想到这种种情况,陈彬不禁说道:“你也太胆大了!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要冒险了!”
高萍愤怒犹在,说道:“那总不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东西被抢走吧?”
“你一个人根本就无法阻止他们的劣性!说不定还会为此送了命,得不偿失的!发生这种事情,喊人,或者报警,或者给人打电话求援都行!都比你一个人不要命的瞎撞好!”陈彬说,“你再想想,这一刀要是扎在胸口腹部会怎样?要是不是扎,而是劈下来又会怎样?我可不是吓唬你,这些歹徒啥事儿都做得出来!”
高萍显然余悸犹存,说道:“当时没想那么多!现在想起来,挺可怕的!”
陈彬说道:“知道就好!下次学叼些!东西是身外之物,没命了要东西干嘛?”
高萍听着陈彬絮絮叨叨地数落,也不再辩白,但心中却感到很温暖,仿佛一缕阳光照在心里,暖洋洋的,有种春暖花开的幸福。
旷野里比集镇更加黑暗,远处的几点灯光像是鬼眨眼,显得越发明亮。可以听到风吹野地东西发出的哨音,尖刻和刺耳。除此之外,只有电动车的马达声不遗余力地轰鸣,电动车的大灯,把粗大的光柱极力地向前方延伸高萍把被子向脖子上箍了箍,怯生生地问道:“这么黑,你害怕吗?”
“别怕!有我呢!”陈彬一边注视着前边的路,一边集中注意力握住车把,车子稳稳的在路上高速行驶着。
“嗯!”高萍不再说话,陈彬的话儿,让他没来由地感到镇静和安全。
不到八点,他们已经到了家。
陈彬安置好高萍,交代吴奶奶好生看护,才回家。走的时候,吴奶奶千恩万谢地把他送出大门;弄得陈彬都不知说什么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