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阴影在拢罩着她。一惯开朗大方,愿为乡邻分忧解难的妈妈,在屯中有些抬不起头。这些盖振东看在眼里,也是揪心般难过,应了“一失足成千古恨”的老话。
另外,他和马兰、蔡仲林从小又都是她老人家一手带大。尤其是仲林小时候乖巧,讨妈妈喜欢。那时的焦元婶子又长年不在家,宝华叔整天跟爹大车跑外。仲林从一岁到小学毕业是和盖振东一张床睡觉,一张桌子吃饭,妈妈疼爱他在盖振东之上。
有一口好吃东西是她林儿的,零碎活是盖振东的。那时候不懂事,总认为妈妈偏心眼儿,有时想不开,找没人地方偷着哭。哭够了再把林子拽到没人地方掐两下,并且还不准他和妈妈说。长大后,说起此事总是笑着抱在一起抡两圈。
盖振东拐走仲林未婚妻马兰的最初日子里,村子里发生了好多链锁反映。爱助人为乐的妈妈,谁家也没脸去。因为她儿子是罪魁祸首,怎好在他人面前说三道四。那一阵子盖振东没在家,但盖振东能想象出来妈妈的窘境。
盖振东不了解蔡仲林和马兰是否藕断丝连。也没看到仲林回来,他们俩只从五年前那个夜晚分开,他是朝南去了沈阳市,仲林朝北去了哈尔滨。
他回家种田一次也没碰到过他。可是妈妈说他每年都回来三四次。每次在家都住半月,多数都是在马兰身边。他不太相信,也不愿这是事实!
可是,妈妈摆出两件让他信服。最后妈妈分析的在理儿;仲林啥时该回呈祥和啥时该回满州里,都由马兰电话遥控指挥。所以,他们俩是没办法相逢的。来去时间所以都恰到好处。
妈妈说起时很无奈,今天刚进家门把盖振东找到她屋里,叙说一段往事:“东儿,你知道吗?马兰那年跟你私奔不是心甘情愿的,纯属一时赌气。她心里话愿和程茵说,你嫂子有大事小事都告诉我,和马兰的私语从来没背过我。”
一个月前,仲林又从满州里回来,第二天晚上,大约八点多雷雨交加,振东妈穿好衣服,准备去给兰子作伴,确被大雨挡住走不开。也是她想起点事的原因,一想还是别去的好。
第二天早饭后,兰兰抱着虎子送虎子奶奶这里来,要奶奶带他一天。其实虎子平常也是在奶奶身边时候多,兰兰随崔大客的中巴去平江买衣服。
都走后屋里没外人时,奶奶问孙子说:“虎子啊!昨晚打响雷听到没有哇?”
虎子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说:“奶奶,贼亮贼亮的一下子,接着咔嚓一声把我吓坐起来了。奶奶,那家伙的,比我大大过年放的二踢脚响多了”
奶奶接着又问:“虎子啊,奶奶想去给你做伴去,可是雨太大,奶奶去不了哇。虎子不生奶奶气吧?”奶奶这些话也都是哄孙子玩的,没有別的意思。是告诉孙子,奶奶的心里永远都没忘大孙子,在奶奶心里装着呢。
虎子坐下和奶奶说:“奶奶,我不生你气,我蔡叔叔抱着我呢,昨晚我蔡叔搂一夜。我一点都不害怕。错了奶奶,我知道错了。妈妈不让我说蔡叔叔在家里睡觉。奶奶,虎子只和奶奶说,不会和别人说的。”又是一年盛夏,盖振东在沈阳市的搬运队已经解散。高飞因躲是非去了河南郑州,胡喜胜和邢云佐都有了固定收入。陆青青如日中天,深受老板器重。
在她的私企做了部门主管,工资待遇随之提高一倍多。陆霏霏在盖振东回呈祥的前一个晚上,又进行一次长谈。她改变了原来玩世不恭的态度,放弃了按摩女工作。
给一家教师做家政时,曾因老头子教师非礼,她辞去保姆,又在一家夜总会做歌手。霏霏把这一段经历告诉了盖振东,盖振东乍听到她说时感到新鲜。盖振东不是成心取笑她,但听到她当了一名歌手,真是出乎盖振东的意料之外。盖振东笑着问道:“亲爱的!我的霏霏,多新鲜呢?我从来都沒听到过你唱一句歌。怎么?是王母派下天使了怎的呀?一下子把你这支凤头鸦变成小百灵了,唉呀,真叫人羡慕。亲爱的,是不是又来蒙我啊?”
陆霏霏也是淡淡一笑说:“说真的,象30年前那些歌曲,我还真唱不了,那可是要有真功底的。比方说,李谷一的歌我爱听,能唱,但怎弄也唱不出原味儿来。我试过老歌,不行,真得服气呀。现代歌王也好、歌星也罢,大多数注意节奏既可,不比说话费点力。
我随便给老板哼哼几首,把她乐的不得了。立刻和我签了合约。唱一首歌十元,我学的快,现在我脑子里存歌有六十多首,哪夜都挣一百多,还落个玩。”
盖振东说:“霏霏啊,你真行啊!不愧是自由人。我盖振东啥时候能有你这么随便多好,想做什么做什么。自己挣钱自己花,真乃神仙也!唉!这就是命,这就是差别。我是纯属脚上泡自己走的。”
陆霏霏感叹的说:“唉!振东哥,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看花容易绣花难』你看我是自由人,我看你是和哥们儿弟兄在一起,说笑中劳动、挣钱、度日。别象我,落得个孤家寡人有什么好?丢了没人找,病了没人问。东哥怎能说出我的好处呢?
今天和东哥说句真格的,表姐电话里说,还是以前那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