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一卷坚韧的鱼线,把一端交到小许手里伏身爬进黑黝黝的通风道。
转过一道“S”弯,眼前已经是漆黑一片。我停住蠕动的身体,费力的从携行挎包里掏出夜视仪别在头盔上。
天然山洞里坑洼不平地面,快要被吸进来的尘土埋平了,伸手轻触,细细的灰尘马上飞舞起来,立刻又消散在流动的气流中。
在堆满尘土的通风道不能快速移动,不然突然出现大量的灰尘会让过滤系统过载报警,我的前进速度只好以厘米为单位计算。
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前进了十五米的距离,洞壁突然变得“光滑规整”起来。伸手触摸,粗糙的混凝土墙面在我手指的移动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我已经“蠕动”进人工道了。
已经可以听见柴油机微弱的运转声,我调整了一下头盔上的夜视仪仔细的观察。人工通风道是布置预警设备的良好地段,浇注混凝土的时候可以很方便的把大大小小的预警器材隐蔽起来,不被潜入者发现。
“光滑”的洞壁在夜视镜里呈现诡异的暗绿色,一厘米一厘米的目视搜索过去,我没有发现有任何凹凸不平的地方。轻轻扬起一把尘土,也没有发现可怕的主动激光报警器纤细通红的激光束,挂在胸前的无线电测向器也没有反应。台军对他们伪装成主动激光报警器的震动报警器很放心,竟然在人工构建的通风道里没有作任何的防御。
放心大胆的向前蠕动,在最后一个弯道处我用两个折射镜屏蔽了一个激光报警器。前进了不到十米的距离,通风道猛地向下扎去,柴油机运转的轰鸣声扑面而来。拂去面前的尘土,洞壁触手冰凉,这里的通风道已经变成铁皮制的通风管了!
低头看了看无线电波测向器没有反应,我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扒住通风管向前移动身体。探头向下看去,“L”型管道的底部被灯光照的通亮,目测垂直高度超过了十米,依靠个人的力量在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情况下我无法下去。用力拉了三下鱼线,我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通风道里等着小许和司马进来。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小许和司马终于到了。伸手接过小许递过来的软管窥镜塞在战术背心里,把静力绳与胯间救生索上的“O”型环连接好,我头下脚上双手撑住管道壁缓慢的向下滑去。
司马面朝上躺在通风道里,先把静力绳在右腿上缠了一个“S”弯,然后右脚用力把静力绳踩在左脚面上,双手握紧绳子控制着我下垂的速度。小许拱起身体让绷紧的静力绳从肩头划过,以免摩擦管道发出声音。
身体完全进入垂直通道后,我双手撑住管道壁略微停止了一下,小许立刻向前探出身体,双手死死的撑住管道弯头的位置让从肩头经过的静力绳与管道保持完全垂直。
接近管道底部,我轻轻的拉了一下鱼线通知司马停止放绳。取出软管窥镜伸进“L”型弯道,显示屏上的图像让我大喜!
通风道的尽头竟然没有与喷风机连接在一起,只用一个镶嵌着鼓风机的铁丝网栅栏堵住通风口。轻轻的拉了一下鱼线,司马缓慢放松静力绳,我双手撑住管道底部双腿用力的盘住绳索,面朝上一点一点把身体拐进直角的弯道里。
封住通风管的鼓风机栅栏距离我头顶只有三十厘米,用一把大锁牢牢地固定在墙壁上。柴油机运转的轰鸣声让我听不清发电机房里是否有人,困难的扭动了一下身体,我把软管窥镜探头伸出铁丝网窗。
发电机房里灯火通明,所有情况尽收眼底。正对着通风窗是一个装有滤风板约两米高的喷风机,六十厘米粗的抽风胶管紧挨着通风口摆着,随时准备与通风道连接强制送风。喷风机左侧安放着两排共四台柴油发电机组,只有近处的两台在运转剩下两台发电机组上的防尘苫布还没有撤去。
整个发电机房成不规则的长方形,大约有二百平米的样子。发电机组安放在中央位置,靠墙壁摆放着一些大大小小的备件架、工具箱还有一台积满灰尘的微型吊车停在角落里。机房左上角十点钟方向,是一个安装了厚实“三防门”的出口。门口左侧摆了一溜工作人员使用的储物柜,储物柜的前面是一张一米半宽三米长的工作台,一名身穿卡其色工作服的台军机械人员躺在上面呼呼大睡,另一名同样着装的台军机械员头上带着减噪耳塞趴在工作台上专心的读着什么刊物。门口右侧还有一个洞室,四条胳膊粗细的电缆从洞口爬出来与发电机组联接在一起。内侧洞室里没有亮灯,不过从里面闪烁的信号灯我确定那里是配电房。
轻轻拉了一下鱼线,我抬起右手做了一个开锁的手势。耳机里“嗒”的轻响了一声,小许把工具包用鱼线吊着送下来轻轻的放在我的腹部上。
软管窥镜的显示屏里,两名台军机械员“非常配合”我的工作,睡觉的睡觉看书的看书,摇动手柄控制探头把发电机房搜索了一遍,确认没有视频监视系统,我在作战服上擦去手上的汗水,开始拆除我们进入台军基地的最后一道障碍。
把装好消音器的92式手枪放在头边预防不测,我打开工具包取出电子万用表把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