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高!陆军的手语和海军的手语不通用,我比划了半天总算是让带队的蛙人明白了我的担心!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一挥手蛙人们散开继续前进。
身材矮小的蛙人头儿留下来和我一起行进,有了刚才的教训我除了游泳不敢再作任何动作。沉闷的行进了一会,蛙人头儿轻轻的碰了碰我的肩膀向我的两翼指了指。顺他手指方向看去,距离我十米远的位置隐隐约约有一个荧光点,再远处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惊诧的望着蛙人头儿,他面无表情的指指自己的潜水镜。我这才发现,他的潜水镜框上有一个手指肚大小,发着淡蓝色光线的荧光点。我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靠荧光点相互联系保持队形的。向他做了一个“对不起”的手势,为我刚才的举动道歉,他摆摆手示意没有什么不知者不怪,顺手又指了指“拖拉机”,机头上有一个小小的指针指向十点钟的位置,那里应该是我们的目的地。看到这一切我的脸一阵阵的发烧,真他妈的丢人!
几分钟后,一艘与海水相同颜色的潜艇出现在我们眼前。抚摸着这个庞然大物光滑的表面,我的心激动的“怦怦”直跳,我们终于不在孤军奋战!终于要踏上回家的第一步了!
蛙人小队分出四名队员围着潜艇巡逻,其余的蛙人成半圆队形把我们围在潜艇的指挥台上部。蛙人头儿用手语告诉我:六个鱼雷发射口已经打开,进入后用刀划内舱盖通知潜艇内的接应人员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用不着客气,我示意钱东海留下与我下一批进入潜艇,司马着急的游过来指指我的伤口。时间不允许我们争辩,留下司马和钱东海我带着其余的队员向鱼雷发射口游去。
潜深加大,压力挤的我的耳朵“轰轰”直响,海水好像活了一样拼命的向伤口里钻。剧痛使我把含在嘴里的呼吸器咬的“吱吱”响,手脚不停使唤的颤抖起来。最后一名队员的脚蹼终于消失在鱼雷发射口,我挣扎着爬进鱼雷发射管用战斗刀连续在内舱盖上划动了几下,眼前一黑我昏了过去。
“哗!”鱼雷发射管里残存的海水流进潜艇里声音把我惊醒,明亮的光线透进来。我努力压低声音剧烈的咳嗽着呛出昏迷时吸进肺里的海水,挣扎着向鱼雷装填口爬去。两双有力的大手轻轻的扶住我的胳膊,把我拖出了鱼雷发射管。
“鸿中队,祖国的英雄!欢迎你们回来!”耳边的声音有些熟悉,转头看去我惊讶的说道:“邓艇长!汤政委!你们怎么在这里?‘天津号’没有回去?”
“我们去参加希腊防务展了!今天刚刚结束,顺便来接你们回家!”汤建新政委说得相当轻松,就好像这是他的地盘儿一样。
“顺便?是早有预谋吧!”看见亲人,我高兴的开起了玩笑。
“鸿中队,等一下我们有大把的时间聊天,现在你应该去见见军医,你的伤口还在流血!”邓本儒艇长拉着我就走。
“受伤了?”汤政委关切的说道:“赶紧去检查……”
“等一会!我的队员还没有全部回来!”我盯着关闭的鱼雷装填口,打断了汤政委的话说道。
“把军医叫过来!”汤政委理解我的心情,默不作声的陪着我站着,鱼雷发射舱里沉静下来。
“吱吱”鱼雷装填口盖一阵轻响,水兵们一阵忙乱后打开了鱼雷装填口。司马、钱东海和四名蛙人几乎同时爬出了鱼雷管。司马爬出鱼雷管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一把抱住身边的水兵“啪!”亲了一口,高兴的低声喊道:“奶奶的!被追得屁滚尿流,现在总算是见到亲人了!”把年轻的水兵搞了一个大红脸,惹的艇长、政委大笑。
蛙人们善意的向司马亲过的水兵笑笑,在蛙人头儿的指挥下,帮着水兵把鱼雷装填口关好静静的站在一边等战友回来。我走去真诚的对蛙人头儿说道:“谢谢你们带我们回家!”
“不用客气!”蛙人头儿声音尖细,一把撸下潜水帽露出一头齐耳短发,转过身来!
“怎么是个女的!”司马惊讶的喊起来,马上又用庆幸的语气说道:“幸亏我没有亲她,要不然就犯大错误了!”
司马的话再次引起一片笑声,女蛙人狠狠的瞪了司马一眼大大方方的向我伸出手说道:“认识一下,陆战队两栖侦察营褚芙华!”她的声音冷冰冰的,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猎豹大队,鸿飞!”我握着应该说是非常粗糙的小手说道。这时鱼雷装填口盖打开了,最后四名蛙人也回来了。正想介绍队员们与蛙人们认识,灯光突然变成了红色,艇长一把摘下电话放在耳边,转身向我们低声说道:“全艇静默,装填鱼雷!敌大型巡逻艇两艘,猎潜艇一艘正向我区域靠近!”
整个潜艇里忙碌起来,艇长去指挥舱了,政委带着蛙人和没有受伤的队员去兵舱休息,我们几个受伤的队员随着军医来到了狭小的餐厅。
换上一身干爽的亚麻布的衣服,躺在餐桌上在军医处理伤口轻柔的动作中,我放心大胆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