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承焕二人安排了房间休息,回过头来再向爷爷和孙伯彦讲述惊险残酷的阵仗。
王翱听罢,一声长叹,道:[如我所料不差,很多人要因为这个事而倒霉啦!在京城外行凶,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抢贡品?谁知道骨子里是怎么回事啊!我必须马上进宫面禀圣上,鸿儿,你可能要因此事受连累啊!起码要治你个护卫不利的罪名,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王鸿对此满不在乎,这个官他早就不想干了,道:[大不了我不干了,爷爷,在皇上面前你说话也得谨慎点,我怕那曹吉祥会借机使绊子啊!]
王翱哼了一声,道:[还牵扯不到我的头上,你快些去找个郎中看看,我先走了!]
孙伯彦见王翱走了,道:[幸好你先把赵姒送走了,不然少卿非上吊不可,你觉得这个事会是谁做的?]
王鸿摇了摇头,道:[我总以为自己这两下子当得勇贯三军四个字,今天才知道什么叫武林高手,非是我这军汉所能企及的啊!可以肯定地说,一定是所谓的江湖中人干的。]
孙伯彦沉吟了一声,道:[难道是武统帮吗?不可能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事蹊跷!]
承焕和蓝梦司来到王鸿安排的房间歇息,蓝梦司就觉得腰上还是不得劲,道:[承焕,你再帮我看看,怎么麻酥酥的。]
承焕解开包着伤口的衣巾一看,伤口还往外渗血呢!看来刚才包扎的不太好,承焕见床上被褥齐全,索性把蓝梦司身上的衣服都扯掉了,拿过床单擦拭一遍才重新为蓝梦司上药包扎,先前是蓝梦司伺候他,现在掉过来了。
蓝梦司面色微红,滑到被中,道:[承焕,要不要我帮你弄弄?]
承焕摇头,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蓝姐姐你流了那么多的血,休息一会吧!]承焕说着为蓝梦司掖了掖被角,在转过头来后,承焕手捂口鼻,闷声吐了口血,血迹从指缝中缓缓流出染红了衣袖。
承焕身上的伤并不碍事,关键是妄动功力,烈火寒灵二气激荡造成了严重的内伤,他也没敢让蓝梦司知道,怕她担心,自己躲到没人的地方,大口吐血。
再说魏九龄和石尚,二人逃出蒙面人的包围,一溜烟跑回了国公府,石亨听了儿子和魏九龄的讲述,当时就火了,紫檀木的桌子被他一掌击的粉碎,双眼暴射着凶光,连他儿子石尚看了心里都直冒凉气,害怕老爹也给他来一掌。
石亨额头的青筋蹦起多高来,道:[石尚,去把卢先生找来,这个事来的太突然了,我有些乱了方寸了。]
魏九龄见石尚走了,道:[这些蒙面人的武功不低,且个个悍不畏死,如果真是冲咱们来的,我们要加倍小心了。]
石亨点点头,道:[书信没有丢吧?丢了也没什么,旁人也看不懂,魏老觉得会是什么人呢?难道真是来劫贡品的吗?不可能啊!]
魏九龄沉吟了一声,道:[能一次出动这么多相当于通天教香主一级的高手,我看除了武统帮没有旁人了。]
魏九龄的话音没落,外面走进来的卢先生道:[魏老如此说太武断了,二公子刚才说那些人个个蒙面,那就是说怕被人认出来,我听说武统帮的人可不会如此行径啊!可惜蒙面人的尸体没有一俱留下,不然还可评断一下。]
石亨见卢先生来了,道:[卢先生,依你看会是什么人干的呢?]
卢先生摇头一笑,道:[东翁,什么人干的跟咱们似乎没多大关系啊!咱们损失什么了吗?没有啊!]卢先生一摊手,接着道:[跟女真部联络共同起事的事我本来就不赞同,其一,不论建州女真还是海西女真,论实力都不能对明王朝的边防构成什么威胁,其二,就凭口头上的盟约又怎么能靠得住呢!东翁是许给他们诸多好处,可那都是事成之后的事,我常听人说关外的人最重实惠,不见兔子不撒鹰,万一东翁出师不利,难保他们不会落井下石啊!]
一番话说的石亨沉吟良久,道:[卢先生这么说是让我放弃和女真人的合作了?]
卢先生点头道:[跟女真人合作,弊大于利,他们是靠不住的,能靠的住的只有我们信得过的人,东翁以为如何啊?]
石尚在一旁附和道;[爹,爷爷不是说不准我们跟女真部来往吗?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石亨瞪了儿子一眼,道:[你懂什么,不要在你爷爷面前提这个事,知道吗!]
石尚吓的一缩脖,心里暗说,你还不是怕爷爷吗!
石亨又想了一会,道:[看来我得先进宫一趟了,王翱那个老东西一定在那里,具体怎么办等我回来再说。]
卢先生回到自己的房间,提笔写了几行字,在鸟笼子里拿出一只小鸟将纸张卷缚在鸟腿上,放飞出去,嘴里低声道:[石亨啊石亨,先让你过完人生最后一个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