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冷风徐徐,天空有些灰暗,承焕被河上吹过来的雾气打湿了头发,水珠从头上落下划过脸庞,流过了他有些干裂的嘴唇,舔了舔水珠,承焕睁开了还有些刺痛的双眼。手稍微一动,钻心的痛感袭来,只见胳膊上有一个很大的深可见骨的伤口翻翻着,可怖异常,让他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的前半段,一想这定是被花狐貂咬的了,如果不是这身伤痕,承焕一定以为自己在做噩梦。而神志模糊后的那半段不论如何他也记不起来了。
想站起来的承焕感觉腿上火辣辣的,一看,右腿肚子上的伤口不比胳膊上的小,那肉都变黑了!身上的衣服早就燃成了灰烬,一瘸一拐起来的承焕觉得凉飕飕的,见袁正还躺在那里,忙过去一探生死。指上传来微弱的呼吸,承焕不禁暗暗佩服,袁正先是被水呛个半死,而后又被那厉鬼似的人放了那么多的血,现在还没死,可见她那身武功不是白练的!
承焕也不能一丝不挂啊!冷且不说,那也不雅啊!见袁正身上穿的多,便把她的外衫退下穿到了自己的身上,两个人凑合着来吧!脱下外衫的袁正脖子以下露出雪白的肌肤,原先的束胸被水一泡早就松垮了,微微露出的胸肌也颇为丰满,让承焕不由多欣赏了两眼。
承焕见袁正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无碍,但还是将身上剩下的一个衣袖扯下来,撕成两段,一段为袁正包扎好伤口,一段把自己身上的伤口也收拾了一下。一切整理妥当,承焕向四外打量,满地的血迹加上大小不一的肉块,感觉好象身处修罗地狱让承焕胃里一阵翻动,忙把袁正背到身上,逃离令他恶心的地方。
沿着河堤走了半天,才找到一个不大的村镇,当务之急是为袁正找个郎中看看,再这么下去即使大罗金仙下凡怕也救不了她了。
村镇只有百十来户人家,哪里来的郎中啊!这会承焕特别想戬儿她们,叫一个出来袁正还不立马就好啊!经过好心人的指点,来到一户姓张的人家,敲打门环。这张姓人家的儿媳妇的父亲是个老大夫,姑娘跟着爹多少学了那么几年,看些头疼脑热的不在话下,加上袁正是女儿身,正称了承焕的心。
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老百姓都是热心肠,把话一说,忙把承焕让到里面,喊道:[二丫头,快去抱些柴来烧水,顺便去你老姑家把你嫂子叫回来!]
应着声,从屋里出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看见背着袁正的承焕,一点也不怕生,看样子是见惯了来她家求助的人吧!
一共有三间房,老汉把承焕让到正房,道:[小伙子,快把人放上来,捂上被,这天可冷啊!]
承焕将袁正放到床上,老汉拿过了一双被子盖到袁正身上,道:[你们这是打哪来啊?]
承焕怕吓坏了老头也不敢说实话,就编了套瞎话瞒了过去。
时间不大,老头的儿媳妇回来,承焕见她十八九岁微带少妇的模样,面目清秀,倒也有三分的姿色,一身水蓝色的短袄穿在身上显得特别素净。
承焕就把袁正落水加失血的事告诉了她,起码也得让大夫知道病因吧!少妇也像模像样地切了切脉,又看了看手臂上的伤,道:[人没什么大碍,但伤寒入里加上身子虚弱,少不得要将养些时日了!病去如抽丝,我看没有十天半月是好不了啊!]
承焕嘴一咧,别说十天半月,就是一天两天他都等不及啊!自己真要是耽误十多天,家里姐姐她们指不定多着急呢!
少妇见承焕的胳膊上也绑着布条,道:[你也受伤了?]
承焕点点头,把布条打开让她也顺便看看,承焕以为伤口包扎好了就没什么了,可他一打开布条,自己都忍不住惊呼出声。原来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化脓,散发着淡淡的怪味,极其难闻。
少妇惊叫了一声,道:[天啊!好吓人!]
承焕也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以为不疼了就没事了呗,没想到更加严重了!他哪里知道花狐貂可不是什么好鸟,让它咬上了怎么可能好的这么快呢!
少妇皱了皱眉头,道:[爹,您去把上回收来的七叶一枝花用热水泡上,再把我的那套家什也顺便拿来。]
承焕被她的话叫回魂来,道:[大姐,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他自己都记不起来还问人家呢!
少妇又看了看,道:[好象是被什么东西咬的吧,估计是有毒性,不然不会恶化的这么快。]
承焕把腿上的布条除下一看,跟胳膊上没有两样,当时脑袋就有些发懵,喃喃道:[怎么会这样,这……这……!]
少妇见承焕焦急的样子,劝慰道:[你别怕,伤口虽然化脓了,但伤口很整,又没有伤到骨头,慢慢治总会好的!]
时间不大,老汉拿回来一个包袱,少妇将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些郎中的应用之物,看来这少妇跟着娘家爹没少学啊!
少妇拿出一把银质的小刀,道:[我帮你将这些烂肉割去,你忍着点疼啊!]说着递给承焕一块布头,比量了一下,意思是让他咬着!
承焕道了声谢,把布头咬在嘴里。少妇也是头一回接这么个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