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覆在板面上,一较劲,只听咯吱咯吱的声响,原本已经上了钉的棺材盖被掀了开来,里面躺着一个清瘦的老头,寿衣寿帽十分的华丽,身子周围摆着一圈的金元宝,有巴掌大,闪着金光!
承焕刚才听说这老头还做过太子少保,看来也是个品高行端的人,此时掀开人家的棺材盖,不由心生愧疚,刚要念叨两句赔罪的话,就见袁媛扯着老头的衣襟把他拽了出来,撇到了灵堂上方的龛笼处,打眼一看还真看不出来那里放着个人。袁媛道:[这回就我们两个人,该不会太挤吧!]
承焕干张嘴没说出话来,死者为大,这么做也太那个了吧,不禁暗念了几声罪过。
袁媛拿起烛台在棺材底下扎了三个眼,承焕不解道:[这是干什么?]
袁媛瞥了他一下道:[你不想憋死吧!是不是被揍糊涂了!进去躺着吧!]
承焕见眼前惟有如此,抬腿迈进去躺着,还挺宽敞。
袁媛也进来,刚要把盖子盖上,承焕惊道:[你的头发?]原来,这么一会功夫没注意,只见袁媛的两鬓已经变的霜白,眉梢处也暗淡了许多,似乎还有细微的皱纹,像是突然老了十岁的样子,如何能不让他吃惊呢!
袁媛拿着烛台边把盖子盖上边道:[是变老变丑了吧!刚才运功就觉得不舒服!]接着光线一暗,什么也看不见了。
承焕见袁媛挨着自己躺下,安慰她道:[也没有啊!]心说反正你这会也没镜子,看不见!
袁媛轻吸了口气,道:[我死之后就用这副棺材吧,挺不错的,没想到我死还能有这么好的棺木!]
承焕刚想说话,隐约听见外面一阵嘈杂,不由侧耳倾听。头一个声音有些耳熟,正是那个公子哥,也就是那个儿子口中的石尚。似乎还在门外,石尚道:[沈大人,搜遍了全城也没见到贼人的踪影,现在就剩下你家这间房子没搜过了,您可别落下个窝藏贼人的罪名啊!传到朝廷的耳朵里,可不好听啊!]
沈大人还没知声,他儿子一听就火了,道:[石尚,你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吗?别仗着你老子的名头来压人,你干那点事谁不知道啊,哪里有什么贼人,你不是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不成,还被揍了一顿吗?实话告诉你,别说这里没你要找的人,就是有谅你也不敢放肆!]
石尚冷笑一声道:[沈凌,怎么这么大火气啊?我记得没得罪过你吧!你好说好商量倒也罢了,这么说来,我要是不搜上一搜倒显得怕你了!]
沈大人见事情要僵,忙赔笑道:[二公子,沈凌不会说话,您别放在心上,不过本官敢拿头顶的乌纱帽打保票,沈家绝对没有您要找的人。]
石尚哼道:[这不看看怎么能知道呢!沈大人您说是不是?]把沈大人噎在当场。
沈凌哈哈大笑了几声,道:[石尚,看看你脑袋上面是什么,再说话不迟!]
石尚见头顶一块四字的金匾,上书室静兰香,倒没什么希奇的,待看清楚落款,心也轻颤了几下,一回忆,正是当朝皇帝朱祁镇的字迹,这才想起沈老爷子的身份,一时愣在那里。
沈凌见石尚呆在那了,笑道:[石尚,你敢进去我就参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石尚平日也飞扬跋扈惯了,被沈凌这么一激,少爷脾气又上来了,道:[怕你何来,我偏要搜上一搜!来人那,搜……!]
搜字还没喊出口,一个浑厚但不失威严的声音道:[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退下!]
石尚一听,就是一缩脖,回头一看,正是大哥石彪,大哥是疼他,什么事都顺着自己,可也真收拾自己啊!刚才自己也真的有些出格,立马不敢炸刺了。
沈大人一看石彪来了,道:[侯爷,您怎么来了?]
石彪一抱拳道:[晚生知道今天是沈老爷子出殡的日子,如何敢不过来啊!石尚给您添乱了,石彪在此给您赔罪!]
沈大人忙道:[哪里,哪里!二公子也是抓贼心切,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石彪道:[晚生早就记挂着老爷子的丧事,可一直公务繁忙没能前来吊唁,这出殡的日子就让我来扛幡吧!]
沈大人急忙道:[这如何使得,吓死卑职也不敢啊!]
石彪诚挚道:[家父和老爷子同朝为官二十余载,常道老爷子的事迹,让我等以为榜样,石彪时刻不敢忘怀,今天就让我了表寸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