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死!”梁上君骂了承焕一句,“告诉你不要乱踫乱走,这下好了,撞了铃绳,你怕别人不知道我们进来吗?”
承焕一脸委屈,“我又不知道那镜花是机关,你不也说没关系吗!反来怪我。”
“我可没让你去按那花啊!”梁上君真是气急。
原来,二人进了六楼后,景观为之一变,楼内摆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铜镜,简直是铜镜的博物馆,身在其中,映出千万个自己来,真个是眼花缭乱,视线受扰,但也有一丝乐趣在里面,不然承焕也不会用手去按了。
“我们赶快出去,不然被堵到里面,可不好应付的。”梁上君拉著承焕往外走。
坏事就坏在这些镜子上了,进来的时候容易,觉得好玩,想出去就不那么简单了,完全迷失在千万个折射的自己的影子当中,找不到出去的门户。耽搁了时间。
凌格锐刚动又顿住,“南公子现在就回去吧,令妹在这你放心,外面有人会领你出去的,事情怎么发展就看南公子的了!”
“那小妹就拜托老先生了,这事我一定让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南云叮嘱南琳好好躺著不必害怕,动身回转南府去了。
凌格锐送走南云,转回身,打开一道暗门,奔上五楼,找了一通,没人,听清是上面的铃响,又翻身上了六楼。
梁上君和承焕的乐子可大了,俩人还走散了,就觉得四面都是自己的影子,走著走著才发现只剩自己一个人了,都急的够呛。
凌格锐进来后也要面对同样的问题,但他进来的多了,远比梁罗二人习惯。
梁上君头一次遇到这种境遇,一边找出去的门,一边找承焕,把楼的主人骂了个祖宗十八代,一个也没放过。
无巧不成书,梁上君与凌格锐走了个顶头踫,都吓了一跳。梁上君心说坏了,做他这行的就怕不熟悉环境,得打点万分的小心了;凌格锐依稀记得在庙里见过对方,他正和血影齐侯在一块,怎么!血影齐侯也来了吗!可真是乖夹不得了,自己真个是流年不利,今年做什么事都不顺当,不知是犯了什么邪了。
“朋友,进来不会是参观的吧!”凌格锐冷语道。
梁上君嘿嘿一笑,“参观有何不可,凌老鬼恁地小气,大不了下次不来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人家认得他,他却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凌格锐心中突兀,“朋友到此有何贵干,说来听听。”他怕真和血影齐侯有关,那可是最头痛的了。
“问你借件东西,那柄宝剑不错,可否借我把玩两天。”梁上君的脸皮也够厚的。
“秋风落叶扫!”凌格锐心说这么秘密的事他怎么会知道呢。他那里晓得鬼盗的奇术。
梁上君哪是省油的灯,见凌格锐发愣的空挡,抽冷子就是一掌,反正不会善了,先下手为强。掌挂劲风,扫向凌格锐的面门。
凌格锐是干什么的,哪能让梁上君偷袭得逞,一侧身,回手也是一掌,击向梁上君的软肋,“既然来了就不必出去了,今天就躺这吧!”
他们俩可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斗了个旗鼓相当,一时半会分不出上下高低。
翻回头再说承焕,与梁上君走散后心灵更是没底,每走一步都加了万分的小心,生怕又触动了机关,那怎么应对就不是他所知道的了。
怕什么来什么。承焕越走与梁上君越远,竟被他走出了铜镜所布成的迷魂阵,来到一个向下通行的路径。
一样是盘旋向下的楼梯,黑白相间,记得梁上君走的是白色的楼梯,他也把脚落在了白色的楼梯上。
撞大运就有这个弊病,好运总是琢磨不定的。这一脚正踩在翻板上,一失足,落如一个囚笼之中,承焕的腿差点没摔折了。
一阵咻咻之声在承焕身前响起,抬眼一看,一条碗口粗的巨蟒缓缓向承焕爬来。吓的他连疼都忘了!
承焕身上的毫毛都不由自主的立了起来,后脖子有些发凉。那巨蟒足有一丈五六,两只眼楮好似灯火般闪烁不定,不时吞吐的蛇信子外加两颗寸许的毒牙,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承焕退到了尽头,已经没有路可走了,身边连个家把势都没有,这可怎么好!
巨蟒离承焕还有四尺地方停住了。动物没有思想但却有比人厉害的自然本能,它感应到了同类的气息,突然昂起头有尺高,仔细地辨认。巨蟒感应到的不是别的,正是异兽雪里红内丹的气息,雪里红可以说是蛇中的王者,连这巨蟒也不敢轻易招惹。
人蟒对峙了能有盏茶工夫,承焕有点沉不住气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提力贯双掌,内里的温度顿时降了下来。蛇蟒一类最怕的就是寒冷,承焕这一发功也不失为一记妙招。可眼前的巨蟒却恰恰相反,不但不怕冷,还晃动起来似是舞蹈一般。
这下承焕更不敢放松,寒灵施到极至,生怕巨蟒过来咬一口。
冷的空气踫到墙壁,凝结成小水珠,温度再降,成了小冰粒,飘散在空中,乍一看好似冬日的雪花,一片晶莹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