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向外一看,大厅窗外两侧站着上百个劲装武士,个个刀剑出鞘,杀气腾腾,手上所持刀剑犹滴着鲜血,如此一来,那些胆小怕事欲步后尘的人便打消念头,知道已被重重包围了。
朋文选见平日奉若神明的父亲被人重伤,惊骇欲觉,又见来人武功超出自己想象,竟如受伤的兔子,“爹,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办呢?”
朋举看了看疼爱的儿子,对石健道:“今次保命要紧,就进密室吧!事急从权,教主谅也不会责怪吧!”
黑衣人仰天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座正缺人手,你们这些二流货色也无大用,但摇旗呐喊,助助声威还说的过去。”他身后几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厅中群雄往昔哪个是省油的灯,此即被黑衣人威势所慑,竟无人敢出言顶撞,惟恐招来杀身之祸,逃既不能,也惟有降之一途。却被贬损为武功太低,个个面有惭愧之色,恨不得地上有条裂缝钻了进去,再不见人才好。
朋举抖手,扔出信弹腾上半空,炸了开来。此处乃一秘密分舵,也藏有一些好手,个个提刀握剑杀将出来。
黑衣人冷笑一声,“杀!”他们有备而来,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便如砍菜瓜般杀的朋家庄人无几合之将。
朋文选来到涟漪面前,“连姑娘,你也和我们一起躲躲吧,这帮人如狼似虎,恐怕不会好应付的!”
自古以来侠以武犯禁,江湖中人与官府多半不对付,涟漪也不例外,方才有对黑衣人一伙颇有愠色,更怕一旦动起手来承焕有个闪失,也就应允了。
朋举此空挡,退回内宅,打开一间佛龛的机关,一道门在地上开起来,与他亲近的二十几个人都进了去,因朋文选的关系,涟漪二人也自在其中。
地道阴暗潮湿,显是不经常使用,通风不良之故。
众人正行进中,突听一声巨响,地道也不禁晃了晃,流下一些尘土。
“他们用炸药!”石健失声惊叫。
朋举心中似乎想到什么,打了一个冷战,拉着石健的手低音颤声道:“他们是为他来的!我肯定!”
石健也惊吓到极点,“这是绝密,怎么会有外人知道呢?”
朋举惨笑一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上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了这地步,都南逃一死,密室却怎也不能去了。”
他话音未落,地道口射下一道光亮,黑衣人已帅人攻了进来。
地道仅能容两人并行,是以黑衣人虽人多势重,一时半会也拾掇不下朋举众人。
涟漪把承焕护在身后,此时不禁有些后悔,知道如此就不该随他们进入这里来。
朋举等人迫不得已,且战且退,不多时已只剩下他们五个人了。
“密室在哪里?”黑衣人厉声问。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知道的如此之多?”朋举心中发蒙。
“死了也让你做个明白鬼,本座蓝田是也,谅你也没听说过。”边说边痛下杀手,一双黝黑手掌犹如铁板,拍向朋举。
朋举石健联手迎敌,没料到蓝田功力强横之极,双双被震退丈余,身颤不已,朋举更是面如金纸,嘴角鲜血迸流。
“没你们我一样找的到,”蓝田掌势不停,掌风如潮,波涛汹涌。
朋举二人登感气息为之一窒,只觉这一掌如巨斧劈下,令人生出死到临头之感。
只听“喀吱”闷响,骨头碎裂的声音,朋举石健被打的骨断筋折,倒在地上,胸口塌下大半,已然活不成了。
朋文选见父亲毙命,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
涟漪看的花容失色,这蓝田的武功竟不在自己父亲之下,自己万不是对手,不禁犯愁。
蓝田已经杀红了眼,顺势提掌就向涟漪拍去。
涟漪怕伤了身后的承焕,硬着头皮,抽剑相抗。
她神功已达一个崭新的境界,彩云追月剑法自与往昔不可同日而语,达到了“月朗星稀”的秘境,只见剑法变幻无方,仪态万千,涟漪蹿高伏低,有若有形无质的一道青烟,飘渺若仙。
“你是司徒世家的人!”蓝田武功驳杂,自然认得司徒世家的绝技,心下不禁踌躇。
“你知道就好!”涟漪一声娇喝。
“哪也放你不得。”蓝田欣忖你死在这里也无人知道,是以下手更是毒辣,掌气激荡,隐隐有风雷轰鸣之声。
涟漪只凭一股勇气,更怕承焕伤着,是以功力,轻功,剑法,发挥的水乳交融,淋漓尽致,居然拆解了五十余招。
但她那里是蓝田的对手,只觉对方内力如江河大海,无穷无尽,手上掌招直如一条神龙,盘旋飞舞,任意挥洒间竟也诡异绝伦。
涟漪凭着怕承焕受伤的心,苦苦撑着。
猛听身后一声惊呼,关己则乱,回头一看,不禁魂飞魄散,承焕不知怎么竟陷入一道陷坑之中,兀自下落。
这一分神,被蓝田一掌打实,宝剑折断,飞将起来,与承焕一同落如坑中,翻板倏地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