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回了房,才想起和那采花贼的约定。忽又想起自己竟连名字也不知道就信了那人,对自己不免有几分不满。可转念一想,那人的法子确实有用,今日莲弟对自己比往日温柔上许多。想着想着,又笑了起来。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想要找找那人,问问名字,再问问还有什么好法子没有。叫了几声,却也不见人。
在房子里绕了几圈,不免有些恼怒:不过是个登徒子,自己何必这么在意。这样想着,却仍是放不下心去休息。又想到:该不会是去别的姑娘那里了吧!果真是个下流的家伙!这么一想,更是生气,干脆躺到床上,用力一拉被子,翻身睡觉。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难道,是等了太久,不耐烦才走的?
翻个身,却被忽然放大的脸吓到:“你!”东方不败将被子拉到自己身上,一脚将他踹下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帆揉揉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我等了你好久,困了就睡了。”
“这是你睡觉的地方么!”东方不败拉下帷幔,虽有几分恼怒,却也带着几分欣喜。原来是等了太久么?
“诶,等等等等,让我见见你的样子。”杨帆清醒过来,急急地道:“别!”
“哼,你的事情还没做完呢!”东方不败隔着帘子,道:“今日的法子,倒还算有点用处。往后,你替我做事,我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噗,你说的话倒像是魔教的小妖女了。”杨帆笑道。
东方不败不喜欢他这话,可想到任盈盈,想起自己往日里羡慕她。今日莲弟对自己虽好,可也不过是一时的事情,自己这般的身体,如何能够长久。这样想着,又觉得难过,为何自己不是个女子呢?如若是,哪还有那些妖姬说话的份。莲弟往日的冷淡,也定是那些人说了坏话。
“怎么了?”杨帆等了一会,也不见她开口,有些担心:“是不是,他对你不好?”
“给我闭嘴!若有下次,我便杀了你!”东方不败自己心中虽然苦闷,却不愿有人说穿。如今却被这人说中心中事,顿时恼羞成怒。又因为要靠着他出主意,只得饶过他。
“杀杀杀,你日日说要杀我。既然狠得下心杀人,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他待你不好,你又何必死缠着他不放?”杨帆往日听师傅说世间男子大多薄幸,女子大多可怜。他听了虽觉得有些道理,却也不太放在心上。如今见着这样好的女子也为了薄幸的男子而伤怀,他方明白师傅所言。怪道要叫自己惜花怜花,不可冒犯这些女子。
“你——你懂些什么!世上,只有莲弟一人,能在知道后,还这般待我。”东方不败带着几分黯然道。“我这样的人,又哪里敢奢求太多呢?”不知不觉中,他又为着自己的缺陷而难过起来,只恨自己投错了胎,没做个女人。否则,哪有如今的苦楚。
杨帆看几番劝说均是无用,干脆也不多说。他伸手用力扯下帷幔,隔着被子,抱着东方不败跳出窗子,几下就跳上了屋顶。
“你这是做什么!”东方不败用面纱遮脸,怒道:“你三番两次冒犯我,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喝杯酒吧。”杨帆也不解释,递过一个酒坛子。“相识即是有缘。你我认识这么些日子,还不知道对方名字。在下叫杨帆。”
“你不是叫玉面小白龙么?”东方不败接过坛子,放在一边。“怎么改名字了。”
“你就别笑我了。”杨帆苦笑,见他不喝,干脆拿过坛子,转而给他一个小杯子。“这是我师傅同我打赌,我输了,便得用这个名字出门。真是丢死人了。”
“采花贼还提什么丢人,本就是没脸没皮的家伙。”东方不败接过杨帆递来的小杯子,由着他提自己满上。
“非也非也。在下可绝非一般的采花贼。”喝了口酒,杨帆有心思开玩笑。“我虽为采花贼,确无冒犯之意。此番也是第一次出门,谁知道,就遇上了夫人这般的美人。”
“油嘴滑舌。”东方不败白他一眼,却也没多说。他虽当自己是女人,也时时念说恪守妇道,可做事时却仍是男儿的作派,坦坦荡荡,少有想太多的。今日二人喝酒,若是一般女子,是绝不可能这么做的,可他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心中觉得两人清清白白,自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可杨帆却不同,他师傅时时念着让他不要坏了女孩的清白。于是,喝了两杯,他就打算送那夫人回去。也并没有打算问那夫人的名字,毕竟,女子的名字是不可以随口说的。
“我,我叫东方——”还未待说完,杨帆就制止了她。
“夫人心意我已领,只是,闺名却是不可让其他男子知道的。若让夫人因我惹上麻烦,就更是我的不是了。”
东方不败听言一愣:“你?”又想起这人虽日日被自己称作采花贼、登徒子,却也从未做过什么不合礼的事,反而是处处帮着自己,这样一想,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