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或者说,地狱。
一望无际的漆黑与yīn冷,手脚麻木四肢冰冷,只有四围海王类那幽暗而带着微光的眼睛蠢蠢欲动地闪烁着,等待着下一个食物的自投罗网。
很想放弃,却又不甘心。
很想哭泣,却又睁不开眼。
——我疼、我疼——
——救我、救我——
没有人能听到,因为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
开口就意味着死亡,她不会为了这种脆弱而放弃生命。
但还是疼痛。
身后那巨大的海王类已经不知尾随在后多久了,若不是身上淡淡的水圈和若有若无的霸气,恐怕早已在鱼腹中死于非命。
或许是这样更好,额头上一直在流血的伤口已经在海水的浸泡中停止了涌动,原本钻心的刺痛如今也只剩下麻木。
麻木,麻木,麻木。
但还是疼痛。
——我疼、我疼——
——救我、救我——
随着身体逐渐变僵硬,四围的水圈愈来愈稀薄,霸气也渐渐稀疏了,没有了。
身后的海王类那幽深的瞳孔明显闪过一丝兴奋。
也是时候结束了。
“……艾斯……”
前方似乎永无止境的黑色中绽出一片柔美的百合。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是属于死者最美而又最令人惧怕的诅咒。
尽管我大约就这么死了,但在死之前,能叫上你的名字——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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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船长,有一个女人掉下来了!”
“怎么可能,这里已经是水下几千米的深度了!”
“我怎么会知道!她确实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船医,船医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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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
当我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的时候,忍不住爆了粗口。
摸摸枕头,一片湿润,这触感不用想也知道,被子里肯定也是一片湿润。
——尼玛用不用得着那么巧啊。
“怎么了,小埃里恩~”玛丽从厨房里蹦跶出来。
今天他又换了一身粉红色的迷你裙,不是一般的漂亮。
如果没有腿毛就更好了。
“小玛丽,你真的应该去剃腿毛的,那样你会更美。”我诚恳道。
“哎呀,讨厌啦~不要关注人家的小腿嘛~”
玛丽一脸娇羞的捂着涂满胭脂的脸蛋,正好遮住了他的国字脸,非常的性感。
我抬头仰望天花板,只觉得这个人的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小埃里恩,你看,人家今天又换了一双鞋子哟,很漂亮吧~”
刚才还喊着不要关注他的小腿的玛丽将他健硕的小腿提起来,路出包着乱七八糟的粉色丝袜的红色蕾丝高跟鞋。
恩,目测最起码有18cm。
不愧是两米以上的身高,我又自愧不如了。
“你很适合红色高跟鞋。”我赞同道
我拉了拉玛丽的袜子,使它尽量显得不是那么突出。
“这样就更完美了。”
“讨厌,你还是那么坦率啊~”玛丽于是又娇羞了。
我真心觉得如果他能把他的粗眉毛修一修的话会更美,不过鉴于我们俩审美观上的差异,我于是淡定了。
“不要磨蹭了,小埃里恩。今天伊娜他们邀请我们去逛街呢,一起走吧~”
扭动着那健壮的腰肢,玛丽又掏出他带着小皇冠的口红一遍又一遍地补妆。
“小玛丽,其实我觉得我可能需要那个。”我面无表情道。
“那个是什么?”玛丽撅着嘴巴。
尼玛这表情太欠揍了,我可以一拳敲过来么?
“好啦,我懂的我懂的。女人之间的小秘密~”
玛丽摆摆手就从化妆包里掏出了一个目测长度为200mm的被不幸打上马赛克的日用品。
所以玛丽这孩子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早上就用200mm什么的实在太奢侈了。
在人鱼岛上很难找到这玩意儿,如果用完了也很难办的。
之所以少当然是因为人鱼他们根本就不用这玩意儿啊,你让他们从哪里流出来,[哔——]么,我擦,你们太邪恶了。
……所以明明是你们邪恶消我音作何。
飞速地拿了日用品,我毫无压力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蹦一跳地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鲜血染红了我的裤子,让它成为了里程碑似的一块。
我甚至觉得它可能在我每走一步的时候都会流出泪来。
“……你还能再没有下限一点么?”玛丽问。
“讨厌,就算你要看人家的下限人家也不会给你看的哟~”我笑了。
“嗯哼,女孩子之间不应该有秘密哟~”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