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得不得了:“靥太医定是记错了,我这都几十年未见外人了,你我又何来的面熟。”
是啊!你是外人!少凑热闹!我揪住了里头最合我意的两个字,有些得意地拿着茶壶替几人补茶,见靥无眠还想开口,便对她道:“您该干活儿了,莫耽误了要事,不是急着要走的么?”
人家大御医倒是完全没压力,讪讪地打了个哈欠,说了句“嬷嬷似乎喜欢对他人的话语擅作猜测”,便支着脑袋去研究庄雨陌的面色。而蓉姨,也很有兴趣似的看她如何诊断,瞧着很是高深。
我看着这三人,没人说话,便也不敢喘大气,不知怎的就xiōng闷起来。端起温了的茶,咕噜咕噜吞进胃里,好了些,继续看三人这状况。当然,主要的还是盯着庄雨陌,总觉得这状况会让人发狂,何况于她。
盯~~~~~~~~~她在看草~~~~~~~~~盯~~~~~~~~~她无视了靥无眠探究的目光~~~~~~~~盯~~~~~靥无眠打了个哈欠~~~~~~~~盯~~~~~~~~~~~~她也打了个哈欠~~~~~~~盯~~~~盯不动了,哈欠会传染,我也打了个哈欠,抹抹眼睛,是一指头的湿泪。
“困了,我要回家了。”
(⊙o⊙)!!!我回过神来,这话竟然是庄雨陌说的,不禁瞪大了眼睛,靥无眠也略微怔了一下,而蓉姨,仍是微微笑着看热闹的高深样。
“别别别,今日难得靥大太医来了,再陪她玩会儿可好?”我瞄了瞄靥无眠,她老人家耷拉着眼皮颤抖着眉毛印堂发黑,英勇地无视之,继续哄庄雨陌:“蓉姨也是很想多见见你的。”
庄雨陌看看两人,有些憋屈地又坐正,歪着头继续拨野草。
“我看她挺正常啊,哪有病,小孩子心性罢了?”靥无眠终于开了口,一句话刚落地,蓉姨便皱了眉头看向了她,难得的表情,恼了?
“我本来就没病!说我有病的才有病!哼!”庄雨陌倒是接得快,只是这句话立刻打断了我对靥无眠这位大御医所下决断的期冀。
“靥太医啊,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放低了声音,企图让庄雨陌听不见,虽说这也是徒劳,但似乎能让人安心:“你看她的眼神儿,是正常人能有的眼神儿么?还有啊,她老是抱着这个叫娘亲。今儿她可能心情好,乖乖坐着,懂得搭话,有时候可暴躁了,经常将房里送药的丫鬟赶出来,还对我凶呢。要不啊,她就一句话也不说,不搭理人。”我说得忐忑,大有当面说人坏话的快感,一口气讲完,倒是松了口气,没被庄雨陌突然打断。要想她可是疯了的,再观其以往的表现,难说会对我做出什么来。
“是么?那可真是奇怪了。我看她的面色……”
“靥太医医病只单单观了面色就好?庄小姐得了疯病,这事,总是假不了的。当务之急,该是寻得医治之法才是。”蓉姨伸手搭在靥无眠的手背上,制止了她继续说话,靥无眠立时吞吞吐吐起来,因睡眠不足而苍白如纸的面颊也透出淡淡的血色,吱吱呜呜之后干咳两声,开口道:“蒨蓉姐姐说的是,说的是。”语毕,便去为庄雨陌切脉。
哟!这大姐有问题!我将目光转向金主,却见她正古怪地瞅着蓉姨,神色复杂得我形容不出。蓉姨则低头拖起茶盏,呷了口茶,眉眼却分明是笑着的。
啊~~~~~~~~~~~好微妙~~~~~~~~~~~~~~~~~~~~~
“嗯!疯病,病得很重。”靥无眠切完了脉,下了诊断:“这病,得慢慢治。”
“哼!你才有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