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统一着装。也就是说,像纵舞这般未受宠便封妃的女子是很少的,这样便难免受人嫉妒遭人迫害。果不其然,侍寝前一日便不知怎的生了满脸的疹子,惊了圣驾,打入冷宫。这疹子,也足足等了半年方才消退,让一个花心的男人忘了一个未曾得到的女人,紧够。我说,这是幸运啊。她说,幸或不幸,对她而言已经没有区别。她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舞台。她那时没有一点精神,整个人失了魂似的成日发呆。纵舞已经不会跳舞了,她这样对我说。我告诉她:“在外头,你是舞给男人看,在这里,你可以舞给女人看。她们现在虽然落魄,却也都是懂行的人,其中不乏大家闺秀,艺中翘楚。男人看你舞蹈,是因为你的美貌,女人看你舞蹈,却是真正赏你的神韵。”我说得不算严谨,她却也体会到了其中的道理,第二天,她开始跳舞了,很美,行云流水。
现在,她站起身,向所有人作了一礼,大方道:“纵舞愿为各位姐妹献舞,但有舞无乐实在冷清得很,不如,容纵舞先去准备一番,再让下一位接了花儿的姐妹为我的舞奏乐一曲如何?”
她说得恳切得体,哪会得人为难,传花继续。
“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回是一个小宫女,我不认识她,她站起来,看看众人,冲着摇拨浪鼓的那个“机灵妹”喊了句:“哼!坏丫头!害死姐姐了!”
“机灵妹”转过头,一瞧,吓了一跳:“呀!怎么是你呀姐!我……我是无辜的,我什么也看不见。”
那小宫女倒挂着嘴角,羞涩地看着众人。有人问她可会乐器,她摇摇头,楚楚可怜。大家都不想为难她,别给惹哭了才好,便许她会什么便表演什么。她眉眼一弯,唱了一支山歌给党听,不对,给众姐妹听。歌声清亮,曲子天然,宫里少有,让人感到自由。一曲完毕,众人欣然点头,似乎心都跟着出了宫闱,进了大山,站在最高的山上,对着天唱,对着地唱。我适时地例行公事:“认为她能过关的,将酒杯放在桌角。”我放眼望去,应是过了半数,便笑着道:“小丫头,你过关了,我们继续。”
此时纵舞已经准备好,一身黄绿色的舞衣,带着雪白的水袖,站在“机灵妹”身旁,期待着拍档的横空出世。
“咚咚咚咚咚咚……咚!”
哟,这回可真是撞上了,大白花正停在万兮莲家的“素女”手里。万兮莲倒是体贴,贴过去说:“要不我替你去。”万兮莲善筝,却也只听她这样说,从不曾见过听过。那素女笑着摇摇头,起身还是不说话,弯腰行礼,拉着万兮莲回房一同去取瑟。很快,两人就将瑟拿来了,五十弦瑟,很少人弹,如今多为二十三弦与二十五弦,五十弦的都是古物,瞧那外观纹饰,估计确是把绝好的古瑟。
万兮莲帮她摆好了瑟,又在她脸上毫不避讳的啄了一口,便扭着柳腰回来了。她刚才那样,是在申明所属权吧……没想到这女人也会吃醋。
“素女还是与舞姬配啊,嫦娥边儿去。”
“哼!”
“你告诉我,她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哑巴?还有,她叫什么名字?”
“想知道?那我与她配是不配?”我点头,点得头晕,她总算满意了,告诉我:“她叫白璃。啧~你身为管事嬷嬷怎么不知道她,多漂亮的姑娘啊!”我摇摇头,继续头晕,说明我的确不知道。她同情地看着我,问了句:“想知道她是不是哑巴?”我摇完头又点头。她凑到我耳畔,神秘兮兮地道出猥琐话:“她在床上的声音,当真动听。”
“滚!被你家那位知道你这说话,必定得推了你让你当万年受!”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哼。~”万兮莲挑眉睨了我一眼,回去看表演。
这时候,两人已经准备就绪,相互点了头,一个素指轻拨,另一个便开始翩然起舞。我不懂瑟,却也觉得这曲奏地煞是精妙,不像一般宫廷里的曲儿,相比之下,少了一份奢华,多了一份空灵。我看看右边前皇后满意赞赏的神色,总算知道,这白璃确实堪衬上这素女的名号,素女便是擅长五十弦瑟。合着这乐声,纵舞更是舞得酣畅。她应该也在为这配乐兴奋吧。瞧她曼妙的身姿,流畅的舞步,以及一连串能吓死我的高难度动作,就我这不懂舞的,也禁不住内心的一腔热情想拍手叫好。都说舞乐有意境,我不得其解,如若不用舞配着道具作出一台剧,我便看不明白其中的象。但在座不乏专家,好不好,一看便知。舞毕,从那些禁不住欣喜起身鼓掌顺带热泪盈眶的人身上,我知道,这二人的技艺当真是卓绝。
我看看万兮莲,表情很是纠结,怕也是觉得二人这般看着般配得很。我拍拍她的肩:“纵舞与你们不一样,她的世界里除了对舞技的执着与追求,便什么都不剩了。”所以,你对她大可放心。她转过头,笑着回道:“假正经。”说完便去搀媳妇儿。
“……”我还有什么好说呢,不经意地看了眼斜对面,她闭眼正坐……不会是睡着了吧!
我又去看前皇后,问她:“蓉姨,刚才那舞,说的是什么?”
半晌,她告诉我:“人的索取与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