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还好吗?”安墨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没事,就是抽了一点血而已。”迪诺虽然右臂按住左手的针眼,可是还是大幅度地活动了一下,“你看现在不是挺好。”
“迪诺先生!请不要做这些幅度大的动作!”安墨一边指责,一边伸出手把迪诺悬在半空的手臂按了回去,又示意地指了指旁边的座位,“您坐下休息下,刚抽过血会头晕的。”
迪诺还没来得及说“不碍事”,就被安墨半推着坐了下来。
安墨随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蹲下来抬起迪诺的左手,将他的手臂慢慢放到伸直状态,又微微上抬些。
“迪诺先生,您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按住这里。”安墨指了指无菌纱布的位置,“注意不要揉动,不然会皮下渗血。而且不要屈肘,不然会淤血。虽然这样有些累,不过还是请您坚持10分钟。”
迪诺很惊讶地看着安墨不拖泥带水的一些列动作,听着她一句句专业的术语,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就照着她的指示做了。连一旁的罗马里欧都诧异地扶了扶眼镜。
“小姑娘你怎么怎么清楚?”
“我?我是学医的,这些是基础。”安墨慢慢站了起来,坐在了迪诺旁边的位置。
“学医?还是第一次听你说啊。”
“恩,就在佛罗伦萨大学,学的是外科。”
“安小姐很厉害,佛罗伦萨大学的医学院是意大利相当好的医学院,要进来很不容易。”罗马里欧在一旁说。
“啊,还好吧……”安墨一直盯着迪诺左手上被按住的位置,“迪诺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您……”
安墨此刻,心里对迪诺真的是有数不清的感激。
他面对自己那样无厘头的要求什么都没说,就扶她上了车来到医院;他一直一直地陪着几乎没有什么交集的自己到现在;他在她最痛苦的时候笑着安慰着;他还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献了血。
安墨清楚地知道鲜血对身体的伤害,这也是那么多人不愿献血的原因,更何况他是个家族的少爷,还是如此稀有的血型,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后果恐怕会很严重。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犹豫什么的都没有,笑着就那样走出了她的视线。当他笑着回来的时候,安墨才突然感到一丝安心。
这个基本上算是陌生的男子已经给了她太多的感动。
“呵呵,这不是什么大事。如果小姑娘你恰巧血型合适,你不是也会这么做吗?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们是不一样的。
她虽然和米尔契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可是两年的相处,她早已把那孩子当成自己的弟弟看待,那是亲人。而迪诺不同,他真的是彻彻底底的陌生人,连米尔契的面都没有见过的陌生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都是一样的。”迪诺安静地说。
是的,在生命面前,相识还是陌路,我们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