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嘛,来来去去就这么一个来回。
也许今天一睡,明天就见不到太阳了。
所以说,该笑就笑,不要装深沉;该哭就哭,勉强到头还不是憋了一肚子气;该做就做,不然到时候总是感叹“人生短暂”啊、“死而有憾”的;该简单的不要复杂,与其处心积虑筹划了半天,还不如简单一句话完事儿。
偶尔平凡一点、偶尔随心所欲一点,偶尔放纵潇洒一回,就这样顺着自己的心,即使不是“不枉此生”,至少睡得时候也能安稳了。
嘛,这样的生活多美好。
至少她是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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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的吗?我们这儿的花都是早上刚到的,每一枝都很有灵气呢~”
“嗯,这花从颜色和习性来说都很适合呢,买一束吧,我给您算便宜一点~”
“谢谢您啦~下次再来哦~”
在意大利佛罗伦萨城内一条主街道旁一个名为“芙罗拉” 的小花店内,一个女孩子笑着忙前忙后,应付每一位来看花、买花的顾客。
她叫安墨,是个中国人,只不过来意大利读大学而已。20岁刚刚过,传统的黑色齐肩长发,黄皮肤,中等身高、中等身材、中等相貌、家境中等……总之,就是个平凡的可以被轻易忽略的一般姑娘。
天生爱花爱的不行,绝对无愧于那个在中国乃至世界流行的词汇“花痴”。当然,墨姑娘只是字面意义的花痴而已……
要说为什么爱花,大概就是这些色彩形态不一的花容之下,有种安墨熟悉的家乡气在吧。
似乎她只要看着这些花,就看到了家乡附近山上那遍地开满的藕荷色野丁香,看到了熟悉的风景建筑,也看到了日日思念的亲人。
是的,安墨是独自一人来的意大利。
于是,这些花就成了安墨想念之余的一丝丝慰藉。
环视这个店面,并不大,但是四壁都整整齐齐地摆满了格式的鲜花,在有棱有角的高处也都挂着淡色的装饰物,小巧又不失精致。店里可谓是花香四溢,温馨无比。在这其中的安墨当然是天天挂着笑容,像是掉进油罐的老鼠、跌进蜜罐里的小熊。
当然笑容不是对着顾客勉强来的。在喜欢的地方、看着喜欢的东西、做着喜欢的事情,她已经乐此不疲了。
上一位客人刚刚乐着捧了一大把花跨出门,一时空闲的安墨便拿起修花的尖刀,蹲着对着一大丛剑兰认真修剪起来。
“哎呀,今天的精神不太好呢……是因为头发太长了挡住眼睛了吗?呵呵,我这就帮你弄弄。”安墨歪着脑袋,对着门口边上的剑兰凝视了好久,又是皱眉又是微笑,像对着老朋友似的说着。
在此说明一下,安墨的精神绝对正常……
但是,她对着花花草草说话,也是真的……
在她看来,这些不会说话的小植物和人类是一样的,也会生病会健康、会开心会伤心、会有很多很多表情。
当然,吾等乃凡夫俗子,不能理解安墨姑娘为何能超人类地理解植物的心情。大概是天才吧,安墨天生就对植物有特别的感情。而她口中植物的心情,不知是歪打正着还是她确实有两下子,每次都说的很对……
只能说,这个世界充满了谜团……
不过呢,听到的人,大概还是会很惊讶的。
“小姑娘你是在跟这棵草说话吗?”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温柔而磁性的声音,夹杂着些许的诧异。
安墨闻声撇过头去,看见声音的源头是个很阳光帅气的青年。金黄色微卷的短发,棕褐色的眼睛内有着流转不息的清澈的光泽,身材中等偏高偏瘦,很精神的样子。黄色休闲外衣很随便的只系了两个扣子,里面白色的衣服显得人很干净。
一看就是个富家的少爷啊,安墨很自然的判断。
但是安墨总感觉这个男子似曾相识……
不过,最让安墨在意的不是有钱的少爷光临花店从而也许又能很好的赚上一笔,而是刚刚他的一个不经意的措辞。
“先生,欢迎光临。不过,这不是什么草,是剑兰,很容易识别的很平常的植物。”安墨站起身来,放下剪刀,又指了指旁边台子上一个小花盆里小小尖尖的绿色植物说道,“这个才是草,虽然叶子都是绿色的,可是剑兰的花开的很大,跟草的差别还是很明显的。”
虽然嘴里还是很温和地说着,可是她心里却已经对这个“包装”很好的人开始鄙视了。
【连草和剑兰都分不出来……该说他养尊处优与世无争还是一个连基本常识都不知道的白痴……】安墨心里不停地在吐槽。
“啊……哈哈,剑兰啊,确实,差别还是挺大的……”男子听到安墨的话,没有生气,非常尴尬地笑着,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眼睛也不敢看安墨,在剑兰和草之间来回转悠。
安墨一看这个反应,倒是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