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的洗了个澡,淋浴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站在花洒下,沁凉的水珠调皮的在肌肤上起弹跳落,即刻感觉到疲劳顿消。
脱下来的那身衣服散发著浓浓的汗腥味,没有办法再穿,草根在寒恺修的行李里一阵乱捣,费了点劲才把一套简单的悠闲服装穿的像点样子。
裤腿太长,腰围也太大……对著镜子里不伦不类的自己做了个鬼脸,草根寻思著趁三宝睡著了,去把摊收了。
受伤的膝盖洗澡的时候沾了水,医生处理过的伤口开始了钝钝的痛,草根干脆一把撕掉了。
打开门,对门飞快的窜出来一个人,冷不丁的出现吓草根一跳,“咦?小李你住这儿啊!”小李今天跑前跑後累得半死,草根感到不好意思,“你辛苦了,好好休息吧,我要出去一下,你帮我看著下孩子。”
小李可能也是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他闻言急忙转身套上外衣,“你想买什麽,我去就行了。”
“不用,一些小事情,我去去就回来了,你休息一下,今天你够累的!”
累啊,再累也没办法,半年的工资可悬在那呢!小李边扣著衣服边出门,“你的腿上有伤就不要乱跑了,我很快的,你告诉我什麽事情就好!”
看他坚决,草根也不坚持,把摊子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小李一付似乎没听明白的表情,草根耐心的再重复了一遍,“……小李,小李……你想什麽呢?”
小李的嘴巴能塞下一个鹅蛋,他很吃惊,吃惊到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的他有多失礼。
摆小摊的小贩,商界的风云人物,这样两个天差地别的人怎麽会扯到一起了呢?
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清凉的夜晚,万籁无声。
高大的身影停驻在其中一间房门口,正准备开门进去时,对门敞开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呵斥,“什麽人?”
声音不大,在过於安静的走廊上却显得很突兀。
小李怕草根他们有什麽需要,房门也不关,正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时候,却听到了走廊上的动静,眼屎糊住的眼珠子没看清是谁就嚷了起来。
这个时候会出现的只有小偷吧!
“叫什麽,小点声!”
熟悉的声音,小李惊愕的睁大眼,睡意全无,“寒……寒总,你怎麽这个时候回来了?”电话里不是说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吗?
风尘扑扑,寒恺修一身疲惫,最先关心的还是房间里的一大一小,“医生看过怎麽说?孩子没什麽大事吧?”
“没事,食物过敏,据草根说好像是误吃了田螺,医生打了针现在红肿也消得差不多了,草根的腿被撞到了,流了点血,上了药也没多大问题。寒总,你就是为了这个专门那麽远跑回来的?”
“不该你问就别多问,行了,今天你也够累了,赶紧去睡吧。”寒恺修开了门正准备进去,想到什麽又倒转头,在小李耳边轻轻嘱咐,“我呆会还要走,明天不要跟草根提起我回来过,还有……”
小李懵懂的点头,其实都没听明白这是怎麽一回事,他的疑问挺多的,碍於这都是老板的私事他也不好问。
没有开空调,夜风徐徐从敞开的窗口吹进来,很适合安睡的环境。草根跟三宝窝成一堆,亲密的靠在一起睡得正香。
借著窗外的光线,寒恺修仔细的端详著三宝的小脸蛋,果真是个漂亮的小家夥。
儿子,这是爸爸六年来第一次好好的看你的模样,爸爸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
低下对想亲亲他,这时三宝好像醒了,眼睛睁了一下又闭上,两秒锺後滚动圆乎乎的肉身子偎到草根身边,“马……”
草根习惯性的抱紧儿子,梦呓一般轻声问,“……怎麽了?尿尿还是喝水……”
咋了两下嘴,三宝没再出声,继续他刚才的美梦。
凝视著草根的睡颜许久,寒恺修心里的感觉很复杂,有爱有怨也有恨……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放弃了想抱抱他的想法。
对你,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