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在父亲脸上亲了两口,表示她的歉意,“宝宝亲亲,爸爸就不痛了。”
寒恺修眼睛湿湿的,搂紧怀里软软的小身体,“老婆,你听到了吗?我们的孩子这麽乖,你也很高兴吧,我没有辜负你的期望,好好的教育他们长大,你还能忍心……这麽多年来,连个梦都不愿意给我,我求求你,让我看看你吧,哪怕只有一眼我也甘心!”
六年时间,每分每秒都在不停歇的想念,闭上眼睛都能清楚的描述出他的样子,他离开了他们六年,从来没有遗忘,可那个狠心的人儿却能铁著心肠连梦里都不曾出现过。
表面的平静只是为了掩饰在滴血的内心,“你要我怎麽做,才愿意见我?”
“爸爸,不哭!”小小的手抓著纸巾,大宝眼泪汪汪的,“妈妈看到会难过!”
妈妈,对他们来讲是熟悉且陌生的一个名词,从记事起,爸爸就耳提面命,忘记了谁都不能忘了这个他们要叫妈妈的男人。家里到处都是他的照片,连伴随著他们成长的小金锁里也镶著他。
他们不懂,为什麽妈妈跟别人的不一样?
他们不懂,为什麽妈妈只能住在照片里?
不懂可他们知道,妈妈很爱他们,所以,他们也会好爱好爱妈妈。
小小的金锁片,因为有妈妈,才会珍若似宝,才会不乐意别人碰触。
“寒叔叔!”清亮的声音打碎了停车场里的哀伤。
二宝的眼睛霍然一亮,她推开车门蹬蹬跑出来,“念予哥哥,你是来接二宝的吗?”
蹲下身接住扑过来的小粉蝶,念予脸上浮起一丝笑,“是啊,可是好像二宝不乖又惹爸爸不开心了噢!”
绞著手指头,二宝甩著两条小辫,“二宝没有不乖,是妈妈啦,爸爸想妈妈了。”
念予闻言,深潭般的眸子闪过黯然的光。
忘不了,深植在心里的那个人,他想念草叔叔,自己又何尝不想三宝,他的小媳妇。
十几岁的小少年,刚刚进入变声期的他还没有长开,无论气势还是稳重的性情都得了辛诺的遗传,英姿勃发,丰神俊朗的模样却酷似贇予,举手投足间足以看出他将来定有作为。
“寒叔叔,回家吧,奶奶该著急了。”没有劝慰,一声轻轻的回家掩饰所有的伤痛。
寒恺修与念予,就像是彼此的镜子,看到对方痛苦的时候,也清楚的照出自己的狼狈。因为这样,他们都明白,任何的安慰都是多余。
电梯门一开,二宝扯腿就跑,边叫边喊,“奶奶,奶奶……我们回来了!”
大开的家门口,张妈笑呵呵的站在那儿,瞳孔里是灰白的一片,“回来就好,饭菜刚刚上桌,赶紧洗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