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对不起!”
湿湿的手擦去脸上的泪,张妈蹲下身继续给两个孩子洗澡,“别跟我说,我受不起。”对不起,她的草根能回来吗?她的三宝能回来吗?
暖洋洋的窝在小被子里,大宝乖乖的吃著张妈弄的食物,二宝本来也嫌弃,看到哥哥咋吧著嘴,好像很好吃,她也就免为其难的吃了几口。
实在是跟草根的奶水差太多,小家夥没吃几口就全吐了。张妈一遍又一遍,吐了喂,吐了再擦,然後再接著喂;寒奶奶一句话都没再说,默默的看著张妈边掉眼泪边喂孩子。
没有惊动他们,寒奶奶悄悄开门出去了。
急诊室里的灯一直亮著,寒老爷子腰杆笔直的坐著,花白的胡须没有停止过颤抖,老人家强撑著,他怕自己顶不住。
记者都被隔绝在医院外边,白晃晃的走廊上听不到一点声音,寒老爷子想起几十年前的那一天,他同样被挡在外头等候,同样的煎熬。
在这里,他送走了儿子跟儿媳,难道现在又要眼看著孙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心理要承受多大的痛苦,老天爷狠心要让他一再的承受吗?
载藏著岁月,深陷的双目蓄积著混沌的液体,寒老爷子挺不住了,背深深的窝塌下去,曾经强硬的他现在也只是一个已经到了风烛残年的老人。
轻柔的手搭在他肩上,“老头子,我们修儿是个孝顺的孩子,有他爹妈在天上护著,他定会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