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的地下车库,人到中年却依旧壮实的张叔从水桶里拎出条毛巾,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细心的替已经蒙了一层灰的豪华小车洗脸。
“唉,真是委屈你们了,从老爷过世後你们就一直呆在这里,是不是很怀念以前奔驰的畅快感?少爷……咦?少爷!”
张叔吃惊看著奔来的寒恺修,急忙替他打开车门,“少爷,这是怎麽了?”
“快,张叔先别说这麽多,赶紧去医院。”
张叔发动引擎的手都在抖,“少爷,你身上怎麽那麽多血?你受伤了吗?”
“别担心,张叔,我没有受伤,请你快些开,他的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张叔从十几岁时就到了寒家,寒恺修一直都很尊敬他,对他的絮叨也没有露出不耐。
“是,少爷!”
性能超强的豪华轿车加大油门,即使这样,没有人说话的车厢也听不到一丝吵杂的声音。
草根已经昏迷过去,巨大的疼痛让他在下意识的紧锁著眉。身体直直坠入万丈深渊,冰冷的寒风在耳边呼呼吹过,黑暗中,一双无形的大手在他体内绞动,有什麽东西就要脱离他而去。
骨血剜离的痛惊醒了他,孩子!
不——
扭动著无处著力的身体,草根的心在流泪淌血。
老天,如果你要带走我的孩子,就把我也一块带走吧!没有这个孩子我的人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孩子就是我的命啊!
都说母子连心,肚子里尚未成型的血肉也感应到了危险,顽强的不愿离开孕育他的温床,两方较劲,疼得草根死去活来。
恍惚之间,男人温煦的眼再次出现,泪眼婆娑的草根喃喃诉苦,“你是个坏蛋,在我肚子里放宝宝,却叫我一个人受苦,你是个混蛋,你是个没良心的,呜……我恨你,恨死你了……呜……”
草根张嘴朝著男人咬了过去。
就我受苦也太不公平了,也该让你尝尝痛的滋味。
牙齿随著身体的痛而加大力度,嘴里一股浓厚的血腥味,草根模糊不清的纳闷,这梦里的人也会出血吗?
剔骨剜肉的疼及体而来,草根大叫一声,咚一下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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