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强烈的反应。
「说啊!」卫子璇也坐下来,他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王春生,他……他的尸体,找到了。」卫子卿终于肯转过脸来,面对着卫
子璇说道。
「什么!他——死了?!怎么死的?在哪找到的尸首?看上去死了多久?月
娘呢?月儿呢?她——找到了吗?」
卫子璇果然像卫子卿所想的那样,他盯着大哥的眼睛,一连串地发问。
「应该死了三个月以上了,就在京郊的兔儿山。据仵作说,他死得很惨,是
被一根铁丝活活勒死的。在他尸体不远处,找到了他的衣服,还有一些女人的衣
服碎片。我看过了,那确实就是月儿失踪那天所穿的衣服。那上面有她绣的花样,
她的手艺,我认得的,错不了。」
卫子卿心乱如麻,顿了顿,又接着说:「月儿,看来吃了很多苦。那个王春
生,应该是刻意复仇来的。我现在不敢想,月儿在他手中,会多么受罪。不过—
—她没有在那里被发现,应该还是件值得庆幸的事。证明,证明她,应该还活着。」
卫子璇将一双拳头攥得骨节直响。
他不曾目睹,也能猜想到月娘凄楚的目光;
他不曾耳闻,也能揣测出月娘无助的悲鸣。
此时他连自己也恨,想到自己当初为了得到月娘,也曾强迫过她。
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之前的自己,是怎样地伤害过她。
可王春生不死也死了,他连个报复的对象都没有,他就只能将拳头砸在墙上
泄愤。
「可惜……他死了!我真恨不能,将之千刀万剐!大哥,你说,月娘,她…
…她真地能平安无事么?」卫子璇回过头来,咬着牙,眼睛都泛红了。
「稍安勿躁,子璇,如果我判断无误,月娘大概不会有危险。最大的可能和
线索,仍在福王世子,朱由菘的身上。只可惜,他是世子,位高权重,我们无法
接近他,也很难去查访。只不过……就算月娘真地被证实在世子府,我们又如何
能把她解救出来?那朱由菘,也是个贪yín好色之人。」
卫子卿抚弄着眉间的川字,越说越觉得无奈。
原本以为月娘会被拐卖到某间青楼。
如果是那样,最多花些银子,还可以把她找回来。
可现在,竟是连银子也解决不了了。
那朱由菘,怎会在乎那一点钱?
卫家有钱不假,可福王世子的财力,只会更雄厚。
「难道,难道没有可能,月儿,是被一群山匪劫去了吗?否则,王春生又怎
会死的那么惨?那岂是寻常人杀人的手段?」卫子璇提出更多的可能性。
「呵,若是那样,倒还更好些。官府和我,都曾私下去访查过。几个月前,
有个猎户在兔儿山脚下,莫名地捡到了一辆无主的马车。他见没人,便把那马车
牵回了家。那马车,正是我们卫府的,也就是王春生带走月娘时驾走的那一辆。
试想若是山匪犯案,事后又怎么会把那马车留在现场?必定会顺手牵羊。王春生
死得的确不寻常,排除了山匪作案,那么唯一的可能,也就只有官家的人,才能
有那么狠的手段。这世道,官家与土匪,又有什么不同?子璇,若真地是朱由菘,
我们恐怕……」
卫子卿拍拍兄弟的肩膀,觉得很多话也说不下去了。
卫子璇一向不觉得,世间有什么事是困难的。
他一早就习惯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不知道人世的险阻。
但这一次,对手是比他们卫家财势更强的朱由菘,他便骄傲不起来了。
「你也别太难过,毕竟,我也只是猜想。事实未必像我说得这般无法可想,
也没准,没准月儿已经逃脱了。只是暂时无法通知我们。」卫子卿看着兄弟颓丧
的模样,看着他一脸的棱角,突然间失去了往日那种神采,也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可他们两个心中都有数。这话,就是在自欺欺人。
几个月过去了,月娘如果真地逃出生天,又怎么会一点消息都不给他们?
「难道说——我们真地,就这样,永远地失去了她?」卫子璇喃喃地说着,
心里一片空白。
月娘在朱由菘的世子府里。这种可能,已经一勺一勺地,挖空了他内心一直
以来存续的希望。
「不见得。现在,我们应该想个办法,找出件稀世珍宝。朱由菘在他的世子
府里,豢养了大批美女。或者月儿对他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据说他还有一大
爱好,就是珍爱古玩。就这一点,我们还有希望的。」卫子卿表面故作轻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