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卿看她哭得可怜,扔下几
两银子给她。
「你先住在京城里吧。万一他回头来找你,千万要告诉我们一声。」卫子卿
说完,就要拽着卫子璇回去。
可春生的娘一把揪住卫子卿的衣角,抱住他的腿泣道:「大少,您别走。我
好好的儿子,在卫府走出去,就再不回来了。今天说什么,我也要看见他。活要
见人,死要见尸。怎么可以无端端,就丢了个大活人哪!」
「你疯了不成?快放开我大哥!说了我们也不知道你儿子去哪了,你抓住我
们做什么?!」卫子璇气得要死。
春生娘的那些话,刺进了他的心里。想到月娘竟然跟王春生一起失踪了,他
就更为慌乱。
可春生的娘只顾哭喊,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你们瞎了吗?快拉开这个疯妇!」卫子璇对着门口的几个仆役喝道。
于是几个仆役冲上来,七手八脚地试图拉开春生的娘。
春生娘又哭又喊,一个劲嚷嚷着要见卫夫人。
刚把她拽离卫子卿的腿,她又马上勾住门前的石狮子不放。
很快,门口就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闲人,在那评头论足指指点点。
卫子卿和卫子璇尴尬的很,转身刚要进门,就听到锣鼓开道的声音,似乎是
什么大人物到了。
「文武官吏,军民人等,齐闪开,福王世子驾到!」锣鼓连敲了十三下,伴
随着几声高喝。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了不得的皇亲国戚途经此地,急忙纷纷退避两侧。
只剩下春生的娘,还犹自抱着石狮子在哭喊。
几个家丁拉也不是,拽也不是,只得先退避一旁,等这大人物走了之后再说。
「何人在此喧哗?天子脚下,岂容你大呼小叫?」侍卫戴淳喝道。
春生的娘一看这阵仗,就以为自己可以申冤诉屈,忙爬过去哭道:「大人,
我儿子王春生,被卫府差遣出门,谁知三个多月过去了,却音讯全无。民妇来此
要人,他们却推说不知。大人,您要给民妇做主啊!」
春生的娘说着,便伏在大轿前磕起头来。
「你胡说!我们何曾私藏你儿子?他自己疯到何处,我们又怎么知道?!」
卫子璇气不过,指着春生的娘骂道。
戴淳见状,走到轿侧,与轿内的人低声私语了几句。
朱由菘刚刚从皇城内出来,正急着回家试验他新得的玩具。
那是他的木匠堂兄朱由校,也就是当朝皇帝特别赏赐给他的东西。
世间只此一件,还是皇帝的得意作品。
朱由菘兴致勃勃地往回赶,没想到竟遇见这件事。
他原本根本懒得去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东西厂锦衣卫横行,这世上少了个什么人,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事。
但引起他注意的,是仍站在卫府门口的两位卫公子。
透过轿帘的小小缝隙,他看到了他们俩。
他差点把卫府和卫家的两个儿子,都齐齐忘在了脑后。
还是戴淳刚才与他私语道,那个叫王春生的,就是在兔儿山被弄死的那个小
子。
他这才有了一点印象。
王春生?呵,要不是因为他,他也捡不到月娘那尤物。
于是他清清嗓子,对着外面的春生娘说道:「你也不必着急。想知道你儿子
在哪,就跟着我们走罢。他在一个大官府上做仆役,我一定让你见到他。」
这话一出,春生娘喜出望外。轿子里的人身份显赫,想当然是不会骗她一个
孤苦妇人的。
但听在卫氏兄弟耳中,却如晴天霹雳。
他们不知道这福王世子,怎么会记得住一个小小的王春生。
他们更不能确定,月娘现在到底在哪里。
她,是不是,也在那个所谓大官的府中。
可眼见着福王世子的行驾消失在大街尽头,春生娘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他
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怎么办?大哥,那个福王世子,是不是叫朱由菘的?你说他,会不会知道
月儿的下落?」卫子璇说道。
「他是出了名的残刻贪yín,我倒宁愿,他不知道月儿是谁。」卫子卿长叹一
声,接着说道:「但愿从他身上,我们真的可以找到一些线索。如果真能寻回月
儿,我再也不能失去她了。」
「嗯,大哥,我也一样。这些日子,简直就是度日如年。不管是白天还是晚
上,我都那么想她。等我们找到她,就在外边给她找一处府邸住下。这府中,是
容不下月娘的。」
卫子璇说着,跟大哥一起目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