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怨恨,也有些内疚,有些渴望,更有些罪恶感和抗拒。
茶末就像是一朵长在他心里的夜娇娇,杂草似的不起眼的小花,却开得茂盛。在每一个夜晚盛开,小小的玫红色花朵,并不艳丽,很朴素。却散发着浓浓的香气,弥漫着,淹没着。一种廉价的堕落的却不能忽视的诱惑。
他□的排斥,却总狠不下心去斩草除根,只能任由它盛开。
据说这种花在古代被当成胭脂的原材料,胭脂,女人,香气,红唇,粉颊。旎逦而妖艳。
至于手机那段保证,则更像是一个病毒,破坏着他理智的头脑。
这个病毒潜伏着,只有特定的时刻才会发作。一旦发作,则能摧毁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每一段有可能通往婚姻的交往。
每一次他下定决心要跳进婚姻这座坟墓里时,这个病毒就会发作。
然后他就头脑发昏,将众人都看好的一段姻缘搞砸。
有一次双方都已经到了订婚的阶段,但最终还是被他给掐断了,为此,他头一次被父亲一阵痛骂赶出家门。后来老爷子气消了要他回家,孟浩然却不回去了。
相比于越来越听话的二子,原本听话的大儿子变坏了。
孟老爷子真是忧喜搀半。
如今35岁高龄的孟浩然院长依然单身。
他的婚姻已经成了一个老大难问题。
茶末也正因为婚姻这个严肃的问题而头疼。
看到林一清深情款款拿出的大钻戒,她吓得差点跳起来。玫瑰红酒音乐这些美好的陪衬一下子变成了荆棘酸液噪音。
天哪地哪,这男人是不是脑壳被门板夹了?
很显然,不可能。林一清的眼神是非常认真的,一个时常把自由挂在嘴上的男人一旦决定心甘情愿套上枷锁,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打定了主意。
可惜,这一次,对象错了。
“这个……我不能接受。”茶末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
“为什么?”
“因为……”茶末停住。
她原本想说因为我不爱你,可转念一想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像肥皂剧。不好,太戏剧了。
要不说,我们不合适?
这又像国产家庭伦理剧了,也不好。
或者,我配不上你?
这像言情剧。
怎么回答都不像样!
事情怎么会这样?一开始不是说的好好的,大家就是只上床不言情,要绝对自由。现在怎么反悔了?
左想右想,无法回答。
那头林一清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犹豫,心想着有戏,得加把火候。于是蹭一下紧握她双手,盯着她两眼珠含情脉脉说道。
“末,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吧。你就是我想要寻找的另一半灵魂。”
哎哟喂呀,冷的茶末浑身打寒颤。
韩剧这东西吧,看电视还过瘾,真放到自己身上,忒冷了。
她摇头跟泼浪鼓似的。
“不不不,你别这样,别这样。”
“末,我是真心的。”
真心的?茶末看着他一双亮闪闪的眼,放光。
她信。
事情到这一步,由不得她不信。林一清不是那种头脑发热闪婚一族的时尚小青年,对付这种男人,说拒绝容易,但要令对方真正放手,难。
这种男人不会像董卿孟非那三坏胚似的给你捣乱,给你添乱。可这种男人会跟你玩默默奉献,用真情打动你,感化你。简单的说,他们会来持久战。
只要你没跟另外一个男人领小红本,他就不会打退堂鼓。
不好对付呐。
结婚这种事,茶末也是幻想过的。可惜,现实比幻想残酷N倍。不是她看不中林一清,而是客观现实不允许。这要是换成以前,还不得把她乐得回家唱喜洋洋去。
可现在,她只能唱左右为难了。
对,不能强攻,要智取。
论对付男人,她茶末就算没有得胜的经验,那也有一把吃苦受累的经验了。
男人这种生物,尤其是稍微上点档次的那种男人,嘴巴里无论说得再谦虚清高,心里还是很自负的。这要是当面给人落不下面子来,没准人就跟你死磕到底。
得先稳住,周旋之。
难得啊,茶末这脑袋瓜里竟然也能想出周旋二字来。
可喜可贺。
于是她一皱眉,一低头,面露难色,斯斯艾艾说道。
“我相信你是真心的。只是……”
“只是什么?”
“太突然了。”
“突然?”
“对啊,你看……我们虽说相处也有一段时候了,可是婚姻大事这是一辈子的,这没见过双方父母,私定终身……总不大合适吧?”
嗬,这竟然还是传统型的。她也不想想,跟四五个男人搞破鞋,还传统个屁。
林一清听了肃然起敬,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