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电饭煲,又想起自己给她打白粥馒头放里边热的时候。
等着水开,茶末又转身去柜子里拿个干净的搪瓷盆和筷子过来,捞了一碗面递给他。
董卿接过,手捧着热乎乎的搪瓷碗,热腾腾的香气扑面而来。拿起筷子,他捞了一筷子面塞进嘴里。
那面软软的,滑滑的,香香的,有滋有味,就如同她的吻。
这面,是他买的。这碗,也是他买的。这筷子,还是他买的。
都是他的,都是他的。
可这个人,就要不是他的。
董少爷是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感情澎湃,心情激动。
最后,二十六岁的董少爷嘴里含着面,鼻子一抽,嘴巴一扁,小脸一皱,呜呜抽泣起来。
自从十四岁以后,董卿就没哭过了。十四岁那年最后一场哭,是因为董少爷去医院做了切皮手术。他没想到那手术会这么折磨人,郁闷的哭了一场。
但男人切过以后就算成年了,所以董少爷就不哭了。
时隔十二年,董少爷为了自己小鸟的幸福,又一次哭了。
他不觉得疼,他觉得苦,觉得委屈。
她怎么这样?她怎么能这样?她吃了他的,穿了他的,住的用的也是他的。她还睡了他呢。她的早饭,她的开水,她的卫生棉,都是他打的,他买的。末了如今来个男的说要娶她,她就倒戈叛变了?
她怎么能这样嘛。太过分了,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喂喂,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董卿一哭,茶末就慌神了。
开玩笑了,怎么吃着吃着就哭了?难道面味道不好?过期了?
还是面太辣了?不对啊,那是不辣的面。
董卿在那头还一边啪嗒啪嗒掉眼泪,一边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嘴巴里塞面。一边吃一边喉咙里哽咽着。
他还就是不说话,就哭着吃面,那模样真是别提多可怜了
“喂,你怎么了呀?你别哭了好不好?”茶末被他哭的怪不是滋味的,忙把面巾纸递过去。
董卿用胳膊肘推开她的面巾纸,抽着鼻子吃面,眼泪都掉汤碗里。哭着哭着眼泪实在太多了,他不得不放下碗用抹眼泪,一抹一手背的泪。
看到自己留了那么多泪,董卿更加委屈了。
十二年了,多大的苦多大的委屈,他都没哭过。如今就为了这么个女人,自己怎么就哭了?
怎么能不哭?这委屈,天大了去。
别人压过来的委屈和苦,他抗得住,再多也抗得住。可这是什么?这是他自己招的,自己惹的,自己死气白蜡蹭的。
他真叫一个活该。
她有什么好?她就这么好。
他一直以为自己没心没肺无情无义,这天底下的女人哪一个不是用钱用权能得到的?以往那些,都不过过眼云烟。可如今他终于踢到了铁板,遭了情灾。
灾就灾了,债就债了,他心甘情愿。
可她……可她……
她比他还没心没肺无情无义,她就拿他当过眼云烟。
天地良心,她也不能白睡了他吧。
董少爷越想越气,一口面哽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抽的脸都白了。
茶末吓得急忙帮他拍背。
“喂喂,吃不下就别吃了,你别吓我好不好。你干嘛?”
吓她?谁敢吓她呀。干嘛?他就想干嘛!
这个混账王八蛋。
董卿砰一声把手里的碗摔桌子上,抬头瞪着她。
“他有什么了不起,放句TM狠话了不起啊?老子不怕他,老子TM也能娶你。”抽抽搭搭,他吼道。
“什么?”
“老子说我TM要娶你,就不让给他。让孟浩然吃屁去,他个大龄老处男,去死!”董卿咒骂。
茶末眨眨眼。
孟浩然是不是大龄老处男,不言而喻。她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董卿要说这些?
气糊涂了?
“你……是清醒的吗?”她小心翼翼问道。
董卿恶狠狠瞪她一眼。
“你才清醒的,你TM全家都清醒的。”
茶末立刻闭嘴,但想了想又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吼完了,董卿吸吸鼻子,再次端起面,稀里哗啦一通吃。
旁边茶末小心翼翼上前。
“喂,你刚才说的……是开玩笑的吧?”
董卿吃面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不知怎么就勃然大怒。蹭一下跳起,甩手就把搪瓷碗往地上一摔。
哐当一声巨响,连汤带水泼了一地。
“你TM再说一句试试?”他怒吼一声,瞪着茶末。
茶末吓得整个人都石化了,压根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她哪里知道,董少爷那百转千回的心思。
这铁齿铜牙的公子哥,活了二十六载都没动过的红鸾劫,这一遭是真陷落了。他自己都还搞不拎请那柔肠寸断百转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