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秦烈的眼神一直灼灼的盯着路笙,路笙避开那眼神,心里却一派了然。怕是上次他跟程兆曦之间的对话,才让秦烈有了这样的想法吧。
路笙耸耸肩:“嗯,我知道。可是,有时候心底里是有隔膜的,那层隔膜消不掉,就一直磨着人心里疼。”
知道路笙的意思,秦烈也不多说,点点头便了了。
两人沉默了会儿,路笙觉得有些尴尬,所以开了口,问问他关于他的事情。秦烈说了很多,有说他去各个洲买卖军火,遇到过的各种危险跟许多接近死亡却又爬出来的事情。路笙听得浑身起**皮疙瘩,就像是曾经程兆曦跟她说起爸爸和大哥在军队的生活一样,都让她惊异却敬佩。那都是她绝对想不到,更做不到的事情。那是黑道,不是黑社会那么简单
路笙听得入神,秦烈讲的也有些激情,两人均是双眼放光。秦烈喜欢这份危险的事业,因为它赚钱,赚地位,而有了这些,什么都不用怕了。
讲了会儿,路笙觉得有些困。这两天肚子也有疼过,可是她坚决不再吃药,每次一开始疼,就说上厕所,躲进厕所里,坚持不叫出来,窝在地上咬着毛巾,不让程兆曦发现。
或许是自己的私心作祟,路笙想把肚子里的孩子多留一会儿,再多留一会儿,可是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舍不得。就这样,熬了这么几天,又天天熬夜,早上起早,有些累了。
刚打了个呵欠,想要问秦烈有没有地方让她睡一下,结果刚打呵欠,空气就像进了肚子一样,忽然抽痛了一下。
路笙浑身开始战栗,那种痛感熟悉到尖锐的可怕。尽管是一瞬间,可是她已经全身僵硬了。不可以在这个时候疼起来的……
刚想隐瞒,就有一股热流从□缓缓溢出,不是喷涌而出,而是缓缓流出的……一瞬间,路笙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害怕了,第一次怕到瞬间喷出来了。
路笙的手在颤抖,肚子的疼痛感渐渐发出苗头,越来越剧烈。颤抖着拿出手机,打给在里面工作的Anson。
秦烈在路笙开始皱眉的时候就发现有些不对,下一秒却又发现她竟然哭了起来,并不阻止她拿东西的手,只是有些焦急的问:“出了什么事吗?”
路笙不说话,只是任何已经开始闹腾的剧痛给Anson打电话:“快出来,送我去医院!”她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话刚讲完,就有一只手把手机抢了过去:“你通知程兆曦,我送她去医院,等会儿你去市中心医院找我们。”
路笙不管被抢走的手机,只是流着泪愣愣的看着自己抽痛的肚子,颤抖得有些无法稳住自己,几乎要栽倒在地上。她挪了挪身子,却发现□流血流的更恐怖,已经浸湿了她的裙子。她动了动,看到凳子上的血,肚子的疼,忽然一瞬间就麻木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只是不停地流泪。她指着那鲜红的血,已经从裙子里印到凳子上的血,呜咽出声:“呵……”
秦烈一把抱起路笙,把她往车库带。转弯的时候转身瞥了一眼凳子,其实流的不多,只是,格外显眼,格外渗人,格外……让人难过。
好在车库不太远,秦烈也不忌路笙的血,直接将她放进了改装过的布加迪威龙里,油门大开,冲向医院。
Anson出来的时候,眼睛被那丝丝红色给刺伤。不知道为什么,他竟会有一种绝望感。他那么淡定的一个人,几乎要颤抖。打电话给程兆曦的时候,他能听出程兆曦的恐慌,也能听出他几乎抓狂。
谁让他,好像也难受了。
***
路笙睁着眼睛,望着手术室的灯,昏昏暗暗的,能感觉有人在工作,她昏昏沉沉的,脑子却清醒。还在流泪,却被护士骂了。说不能哭,流产跟怀孕一样,哭了会有后遗症。路笙就想啊,为什么不给她打全身麻醉,她好想睡过去。
她是真的不想哭啊,何必为了一个意外来的孩子哭呢。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脑子里想了很多很多,尽量让自己不要再想自己在做什么,不要再想关于孩子的事情,不要再想让自己痛苦的事情。
可是好无奈,她总是在想,她又不能有孩子了,又不能抱着宝宝一起睡觉,逗宝宝笑,听宝宝叫妈妈,在宝宝不开心的时候逗他笑,他哭的时候轻轻拍他的背安慰他,在他不听话的时候教导他,在他长大的时候一直陪着他,教他说话教他走路教他写字,然后教导他成为社会上有用的人。
什么都不能了。
一切都不可以了。
如果能知晓自己怀孕,因为之前吃太多止痛药的缘故会让宝宝畸形,那她一定,疼死,都不吃药。一定!
护士看她说了还是继续哭,也不再说什么,专心帮忙。这样的女人她见了不少,来流产的,或者掉了孩子的。她并不觉得什么。
可是就路笙来说,恐怕孩子,是她这辈子没有办法再见天日的痛了吧。
从手术室出来,路笙还是眼神空洞着流泪,已经有很多人来了,路笙看了看。程兆曦,他爸爸妈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