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覆盖的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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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好了我来接你吗?」
「我刚刚在附近跟联光财团开完会,顺道而已。」季薇握著手机通话,站在路旁等候灯号转绿,挽著手提包,现在是下班的尖峰时段,人潮车潮聚拢,形成挤压的漩涡。
「你现下在哪?」
「我认得往你公司的路。」她翻了翻白眼,这男人会不会过份Cāo心了?自从半年前他解决了纽约总公司的事,把重心转移来台,并建立新的据点後,就变得有点紧迫盯人。
「你现在的位置。」对头略顿,像是在收拾东西,「我来接你。」
灯号转换,与四周的人一样,她急步横过马路,边说:「不用了,我就在你公司楼下。」
高耸入云的新式帷幕大楼矗立,以巨型喷水池划分大楼与马路,并以红砖重新铺盖人行道,她直往入口处走,正准备绕过喷水池时,一道黑影闪出,她躲避不及,被撞了一下。
「我下来。」阙允神的话同时传出。
「啊……」她轻呼,幸好对方冲撞的力度不强,不然她铁定会拐倒,眼角馀光瞥见地上微小的物事,正反射著日光。
「怎麽了?」他似乎听到她的呼声,忙问。
「没事,有人掉了东西,待会见面再说。」她切线,上前捡起那件物事,那是一只男用的白金指环,表面镶有冠形的碎钻,这设计……
是牧之的!
她猛地回头,那道莽撞的黑影正往大楼旁的巷口奔去,她不假思索地追上去,虽然她的速度不及对方,但因为那是死胡同,而她正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你怎会有这只指……」她问,对方正好抬头,两人打了照面。
「牧之?」她瞠眸,难掩此刻的惊讶。
「小薇,我回来了。」言牧之往她走去,昔日温文儒雅的模样有点潦倒,黑微凌乱,胡髭长满下颚。
「你……知道检调单位在追缉你吗?」
「我知道!」他抓住季薇的双肩,激动地说:「但我不能放任你成为别人的妻子!小薇,我需要你!」
「牧之,我已嫁给阙允神了。」她道,忍住肩膀上的痛楚,首次看到激动暴戾的牧之,她惊讶,却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不!小薇,你答应了我的求婚,你应该嫁的人是我!」他的眸变得浑浊狂乱,「是不是阙允神迫你?是不是?他不是好人!你相信我,这一切都是他的yīn谋!是他策划的!你会相信我的,对不对?」
「他是我选择的人,我相信他。」椎心的疼痛倏地传来,她咬牙强忍。
「不!不是的!小薇,他陷害我啊!你不应该相信他,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麽?」他神色疯狂,用力地捏住她,十指像陷进她的肩胛之中,痛得她连挣扎的力量都缺乏。「是他策划的,是他陷害我啊,是他通知检调单位的!」
「……牧之,你还是自首吧。」
「你说什麽?」怒目狠瞪著她,言牧之厉声问。
「如果……」她痛得蹙紧眉头,却还是坚持说下去,「你真的没做过,为什麽不敢投案呢?」
「我没错!我告诉你,我没做错!我也是为了你,为了匹配上你,我才这麽做的!是阙允神!都是他破坏我的计划──」他张手,欲将她揽入怀中,喃喃地道:「你是我的……」
下一瞬,他的手腕被擒握,一股狠劲将腕门往後拗,尖锐的疼痛伴著脱臼声而来,向来娇生惯养的言牧之吃痛,直觉往後退。
肩膊的箝制被松开,大手环过纤腰,她整个人往後转了一圈,落入熟悉温暖的怀抱之中,吐纳间全是令人安心的气息。
「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言先生。」低沉危险的嗓音顿起,他挡在巷口,一手抱著季薇,阙允神居高临下地俯视著脸容扭曲的言牧之,後者正狼狈但凶狠地回视。
薄唇一撇,他续道:「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你的。」
踉跄倒地的言牧之勉力撑起上半身,虎口传来的剧痛让他不由得眯了眼,半閤的眼缝间,只足够窥见伫立在巷口前逆光的身影,冷淡的语音似是在嘲讽他此刻的狼藉。
「你的妻子?」他嘶嘶痛呼,却还是嗤笑著道:「阙允神,为什麽你有这个脸说?明明就是你乘虚而入,抢走小薇的!」
「小薇,别相信他!他的目标是季氏,他现在都是在做戏的!」他忿怒地吼著,血丝布满两眼,甚至想冲上前扑向阙允神。
「做戏的人,是你才对吧?」阙允神反手将她护在身後,问道,语调依旧淡漠,听不出情绪的起伏。
「在这里!」背後突然传来的呼叫声吓到季薇,她转过头,就见数辆警车不知何时已驶在不远处的路旁,一批员警直向他们跑来,其中领头的在发号施令。
为什麽会有员警?她愕然,直觉望向挡在面前的宽大背影。
看不清他的表情,麦色大手牢牢地包覆著她的,不留半点空隙,透过指掌,传递著烫热的温度,一股令人安心的暖意淌流全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