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里,郝红突然停下。
一直被拉著走的舜柔也停下,狐疑地问:
「怎样了?」
「你去找哥吧,我在这里等你。」郝红想了想,又说:
「不要再吵架了。」
「你不来吗?」舜柔问,郝红不是对出门很兴奋吗?她不见见她哥?毕竟也两个月没见了。
「不不不,你快去吧!」郝红急忙将她轻推向总裁办公室的方向。
「是因为凛吗?」
「啊呀!当然不是,不不不不不,我才不是因为那根木头一定在里头才……唔。」察觉自己太焦急而吐实,郝红马上掩嘴,以眼神示意她赶快去找郝天渊。
天知道这一刻舜柔也不想进入总裁办公室,他未原谅她的话,她怕他的冷言冷语,而他其实是得悉她当初的yīn谋的真相,更令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握紧公文夹,她叹一口气,缓慢地走上长廊。
真像走往地狱之门,每一步都不心甘情愿。
罢了!她只是来把公文夹还给他而已,别想太多就好,舜柔安慰著自己。
在总裁办公室门前停下,黑色缕银边的门依然光洁如新,她走近一步,正准备叩门,赫然发现两扇门扉之间有一线空隙,这隙缝很幼细,甚至可见金属门扣在中央卡住了,应该是关门的人不小心。
隙缝间看见的影像极朦胧,甚至分辨不了里面的陈设,但因为办公室的空间辽阔,因此说话声能清晰地传递至门外,即是只要她贴近门板,就能听清楚里头的对话。
她举手要叩下的瞬间,听见了「艾尔特」三个字,使她的手凝在半空,没有落下。
「神,那我们下一步是?」她认得是凛的声音。
「皇龙财阀有行动了吗?」办公室内,郝天渊靠在黑皮椅上,边转动笔杆边问。
「是的,他们正在向艾尔特的旧董事埋手,这批旧董事全是不满聂傲天作风的人,有可能会倒戈相向。」
「不蠢的作法,那傲天呢?」
「聂傲天撒手不管。」凛皱眉,问主子:
「皇龙那边想趁机窃取艾尔特的资料,我们真的什麽也不做吗?」
「嗯……开始有趣了。」郝天渊微笑,放下笔,在抽屉里取出光碟片放在桌上,凛拿起察看。
「那是电脑工程部分析了新防御程式而制造的,完全针对了艾尔特旧系统的漏洞,有了它,皇龙没可能窃取艾尔特的资料。」
「是易小姐的程式?」凛问,他清楚主子的计划,只是想肯定一下而已。
「她是艾尔特电脑系统的主宰,她开发的程式反向来看,就知道艾尔特的漏洞在哪。」
「既然易小姐已为神开发了保护艾尔特的程式,神还打算留她?」
「你怕她?」郝天渊笑了,眸光深歛。
「神,她是派来杀你的,不得不防。」一顿,凛又说:
「格杀令只是幌子,这数个月来,没有人要取她性命。」
「不。凛,你错了。」黑皮椅一旋,郝天渊背对著凛站起身,凛瞧著落地玻璃倒影神的样貌,留神听著。
「这是比下格杀令更重的惩罚,让艾尔特内部明白她是叛徒,也告诉我们她是洛尔斯的敌人,两面受敌,傲天要让她活得胆战心惊。」
「神还是要留她?」凛不放心地问。
「我不会让有异心的人留在傲天身边,就像颗计时炸弹,让她返回艾尔特,只会为我们增加一个敌人。」灰暗的双眼看著落地玻璃,彷佛玻璃也映出了一对绿眸,倔强又脆弱,半晌,他再度开腔:
「她肚里有孩子,会乖乖地留在洛尔斯。」
「难怪你会让她怀你的种。」坐在沙发上的焰少听得够多,凉凉地开口。
「嗯。」郝天渊不置可否。
「再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焰少下结论。强要把一个没有价值、有危险的女人留在身边,不就是在增加他跟大冰块的工作量吗?无良雇主。焰少在心底批评。
再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再没有利用价值……
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却没有办法完全消化一切的她,只能定定的、呆愣地站著,早在一开始,她就应转身离开……在大楼下,她不应任郝红拉著她走……她应该听他的话……
不闻不问不奢求。
来看他有否原谅自己、来看他一眼,这些,全都是不该有的奢望!为什麽她要贪心?贪心地在他身上获得更多?为什麽她不知足地留在郝家别墅里,做她的饭、养她的胎?为什麽不走开?
她纵容自己的贪婪,最後却亲耳听见,真相一瓣一瓣地揭开,也一瓣一瓣地在剜开她的心。
所有的担忧是多馀的,棋子没有控制棋局的能力,只有在奕者的掌控下吃对方的棋或被对方吃掉,只有这样的结局。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被利用,留她,是因为她是叛徒,会伤害Jehovah!
舜柔退後一步,新鲜冰凉的空气窜入鼻腔,她深呼吸一下。然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