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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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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吻别》 第八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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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意外,只好跟著来。」

    「你不会阻止她吗?」

    「我阻止不了。」舜柔咬唇道。

    郝天渊叹了口气,接著在舜柔回过神来之前,一把抱起了她,一手承托著她的背,另一手抱起了她的腿,让她侧倚在他xiōng前。舜柔不解地望他,月光剪出他的侧脸,他还在生气,虽然一脸温和,却是虚假的温和。

    「你挺著大肚子跟来,又不怕出意外吗?」郝天渊说,他明白是郝红死拖活拉地要她来,可是纵然她曾是职业杀手,她现在有孕,难道不怕出意外吗?

    「渊,我没事。」舜柔想安抚他,她知道他不是在怪她,这就行了。

    「你已经多年没有出任务了。」

    「我知道。」

    「舜柔。」

    「嗯。」她看著他,怒气消减了,他俯身在她额上一吻,不再说话。

    舜柔把头枕在他xiōng前,贴近他心房的位置,静静听著他的心跳,一拍一拍的,很沉稳……一点也不急促,至少,没他表现出来那麽急促。不过,他愿意展现怒气,即使不是真心的,她也知足了。

    也许,他真的生气了。

    可是,对象却不是她,是郝红。

    郝红很单纯,几乎什麽也跟她说,包括郝天渊的一切。郝天渊是郝红同母异父的哥哥,他们的母亲在二十年前离开聂家,改嫁洛尔斯集团的郝老总裁,并诞下郝红,郝天渊从继父姓氏,八年前执掌洛尔斯,同时成立地下杀手组织。

    郝红还说,郝天渊对聂傲天,Jehovah的母亲许下照顾他的承诺。

    舜柔听了很多,对自己的亲人,他的好是毫不吝啬的。他以自己的方式去照顾他们,或迂回或直接,最终都是为他们著想。她也看得出,在郝红面前,他比较人性化,郝红做错事他会发怒生气;郝红撤娇他会微笑忍让;郝红耍赖他一脸无可奈何……

    这样的他,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是不?

    直至这一刻,心仍然会为他的动机而揪痛,人前,他是温文尔雅的总裁,挂著笑脸应酬全世界;人後,他是别人眼中残酷嗜血的神,但始终他也是个人,也有人的感情,会被亲情所羁绊。

    Jehovah不明白郝天渊的动机……即使他明,也坚决要置郝天渊於死地,因为以她对Jehovah的认识,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兄长,只要是敌人,他不会手下留情。

    她不懂这样的付出是否值得,从小她便没有机会去体会何谓亲情,更不会明白亲情会让一个人付出到什麽地步,但她想应该是无私的吧?

    母亲自生下她以後就宣告不育,对重男轻女的父亲来说这是不能接受的,他需要易姓子嗣,小时候她很清楚、很明白,因为父亲从未给她好脸色看。後来,父亲包养了几个情妇,妈妈受不了,崩溃自杀。所以,她不明白亲情。

    在任何情感也未了解前,她已看到所有情感最黑暗懦弱的一面。

    但郝天渊保护亲人的举止,让她觉得陌生……又羡慕,他让她怀了孩子,尝到了成为一个母亲的喜悦和担忧,在心底,她极渴望这孩子是他和她最紧密的连系,让她分得那薄薄的亲情也好。

    她很清楚,他利用她的企图,但无妨,即使一切不是真实的,只是浮面肤浅的演技,她也不介意。为他心痛,也心痛自己并不是他照顾的一份子,贪婪地追求更多本不属於她的情感,这就是爱吧?

    就像母亲明知父亲只将她看成生产工具,她依然很爱父亲,爱得忍受不了妒嫉的煎熬,爱得痛恨自己的亲生女儿,每天歇斯底里地过,然後……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去保存她理想中的爱。

    白色浴缸满怖鲜血,像丝线,一条一条、一丝一丝地在浴缸边缘泻出滑下,有的溅到瓦砖上,染血的成人躯体卧在红泊之中,眉头紧皱、双目突出,一如平日神经质地坐在落地镜前自梳的抑郁模样,数分钟前在厅内听到的嘶叫彷佛还回响……

    那年的景象彷佛重现了……

    她连尖叫也乏力,连颓然滑倒也做不来……

    「舜柔。」

    「呃?」她循声看入一双深灰色的眸子,圆月亮得刺眼,交错的记忆跟现实令她分不清身在何处。

    她木然,任由他将她放到地上,厚暖大掌执起她冰冷的手,逐只手指轻轻地掰开,放下,又执起她另一只手,如是做著。他揽著她的肩头,空出的手拉开车门,在她额心落下一吻,扶著她上车就座。

    「没事了。」他在她耳边说。

    她失神地看他,高大的身影没有遮去黑夜的光亮,只是隔著一小段距离,笼罩她的不安。

    「没事了?」他又问。

    「嗯。」她点头,终於自回忆返回现实。他也走进车厢,坐在她和郝红对面,关上车门,驾驶座的焰少马上开车。

    「舜柔姐。」郝红拉拉她的袖角,舜柔俯耳倾听。

    「哥有骂你吗?」若害舜柔姐被骂,她会非常非常的过意不去,因为是她硬迫舜柔姐来陪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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