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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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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吻别》 第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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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到邻线走回原路。

    汽车疾驰的声音渐渐消弭,伏在草丛里的两人再待了一会才站起来窥看。天色澄黄淡紫交织,暗橙色的太阳渐往水平线下沉降,错落的树影间只见平坦的石屎公路。

    「再待一会才离开。」郝天渊说。

    「谁会绑架你?」婺看著他问,身形高壮的他,手脚被困著,感觉实在有够古怪的,於是主动走到他的身後为他松绑。

    密森的树丛使气氛更yīn沉,夜,取替了天幕,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没有街灯,附近除了树丛山丘再没别的,离民居该还有一段距离。

    「我们回头走,可能会有车子经过。」郝天渊对在背後帮他的婺说。

    「好。」婺解开绳子上的结,漫不经心地道:

    「可以了。」

    郝天渊抖落身上沾到的泥巴和叶子,一下拨开向横生长的树木桠枝,迳先走在前头,婺则紧跟在後,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跟他沿著公路方走著。

    那阵肥皂的清爽香气忽远忽近,为什麽她身上的气味像是不会消散似的?郝天渊偷看身後的她,她的指尖蹦紧得快捏入手心去,眉头轻皱,她表现得很冷静,只是潜意识所引发的肢体语言出卖了她。

    那逞强的模样,还有气味,撩拨起郝天渊的某些情绪。

    蝉鸣不曾间歇,婺的脚步却愈走愈慢,她想紧随著他,但意识跟身体却不协调,她恨死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像个永远也挣脱不了的梦魇,无论多想坚强地站起来,又再被梦魇中的绝望拉进去。

    在她的手心快被指尖掐得破皮,一只温热的手拉著她的手腕,婺愕然,抬眼无言问著。郝天渊没说话,空出的手硬掰开她的五指,直至她的手放松为止。

    他就这样拖著婺的手走在公路边缘。

    为什麽?为什麽他会注意到?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十多年来,连最亲近的星也没发觉她的异样,为什麽……

    「承认怕黑不是什麽不能启齿的事。」郝天渊忽然开口。

    「我从没否认。」她说,不觉自己的语气泄露了太多的感伤和悲怆。

    因为没有人问过她,也没有人洞悉她怕黑……哪怕是一丝光火,她都不会惧怕,可是全然的黑暗只会让她堕进记忆的牢笼中,那不想回忆、不愿挖出的事情。神,果然名不虚传,连这麽微细的事也留意到,难怪Jehovah会与他为敌。

    「那又为何要逃避现实?」郝天渊回复笑意问。

    她默言。

    郝天渊识相的不再问下去,拉著那柔软瘦削的手,他彷佛又嗅到那香气,他摇头,认真的转头向她说:

    「短发实在不太适合你。」

    「但有人说这是最适合我的。」她习惯了让别人误会,也不太在意继续这种状况,也许……也许,在心底某处,曾经渴望过些什麽认同的说话,但她知什麽叫认命,顺从命运,总比作无谓的抗争好。

    「你该多听别人的意见。」瞧她无奈却又在逞强的样子,他忍不住勾了抹更深的笑容,她成功取悦了他。留她在身边,或能增加生活的趣味,易舜嘛,将会是新的玩意儿。

    「想不到郝总裁这麽关心属下。」婺不想继续这话题,再讨论下去也没什麽意义。起码,短发比较方便打理。

    「谢谢你的赞赏。」

    不远处,一道微弱的灯光映在路面上,且在逐渐放大,是一辆客货车。郝天渊走上前跟司机说了一会,司机蛮热心的,他们便坐在客货车後头,返回市区。

    「其实……」婺呆看著向後倒退的风景,缓缓道:

    「你不用一直拖著我,这样不太好。」刚才客货车司机瞧见郝天渊拉著她的手不放,像是误会了什麽,样子、眼神暧昧得很……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只会扩大成荒谬,她只想一直心如止水。

    「还好。」郝天渊不给她机会反驳,仍旧拖著她的手不放,让她能待在身边,香气在身边萦回,他似乎迷恋上那种香气了。

    真糟糕!他想,但笑得真心。

    婺随他去,这样总比独个儿面对黑暗好,她看著漆黑的夜、墨绿的丛林和大海,感觉的确轻松多了……她记得,Jehovah说是洛尔斯破坏艾尔特的生意在先,不得不反击,但对支援整个艾尔特资料库的她来说,这藉口孰真孰假她清楚得很。郝天渊真是敌人吗?暖和的体温自宽厚的手心传来,婺疑惑地斜视著一脸自然的他,那怡然自得的表情,并非虚假作伪,这麽的一个人,不像会刻意与他们为敌。

    婺想知道,郝天渊是真挑衅还是另有目的。

    他们的手,直到好久好久,也没放开过。

    ***

    「星,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婺对著耳机问,一脚踏在怀疑是入侵者的背上,左手反拗著那人的手臂,那人忍著痛忙著反抗,婺向前踹上他的後颈让他休克。

    她今天回艾尔特的高层专用屋园打算收拾细软,偏给她在外头看到这人鬼鬼崇崇地不知在干什麽,保全部没支薪吗?有入侵者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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