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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采花吾采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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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绿妖、程情——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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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菲先吃下过醒脑的解药的。此时却仍有些被这熏香迷了些。为让自己清醒着,她又努力寻些事来想。

    她本是州官儿的女儿。知书识礼,不料父亲受朝庭权贵派别之争牵连,丢官不说,更累满门抄斩,她其年仅十四,大幸逃过一劫,却被充官妓,如今辗转漂泊至此。

    而害她沦落此境地的祸源,她今日晚膳时竟见着了。那人锦衣华服,金冠束发,一派凌人气度,瞧也不屑瞧她。只与萧主子温言软语几句,便被仆侍簇拥着回房独自用膳去了。那时萧主子还替她夹菜,宽慰她道:“甭理他。小铭子就谱大。当王爷娇惯坏了。非豪宅不住,非珍馐不吃,非鄙视他的人不看!”

    她默然不语。心道:好一个“铭”字。名,自命也。旁添一个金字,虽好像富贵,实却成了刻在物上的字。无名也。

    若说名字取的好的,该是那月相公。一个“秀”字,旱苗逢雨。最是平静和顺。只看他为人过于少言,却不似名字上解得那般容易相处。可见这圣贤书上说的,也非都是道理。

    一起用晚膳的还有一人。少年模样,生得赤发金眸,似精怪神仙。那名字取得也极灵性,单字为“契”。与上古五帝之帝喾之子重名。黄帝曾孙。生而神灵,自言其名。

    用罢晚膳,又有小侍送来信笺,说是萧然相公托人捎回报平安的。施菲便又想:那个“然”字倒也不错。春日花开,智勇得志。若入仕途,必是个做大官的。

    薰香几乎燃尽,终于有人推门进来。

    清冷如玉的容颜,在催情香的熏陶下,扑满粉红的悸动。

    男子踉跄上床,扑上施菲。欲为所欲为,口里唤着:“妖妖……”

    施菲未作抵抗,将唇与之相覆,顺势灌入自从饭后便一直含在口中的药水。

    “我不是妖妖。”

    男子吞了药水,动作有了迟移,待过得一时片刻,便大致清醒了。见怀中搂着施菲,慌忙放手,滚着下床叫道:“你是谁?”

    施菲整理好衣服,道:“我是萧主子自万花楼里买来的。萧主子要我今夜伺侯你,直到你那妖妖进来见着。她许给我家嫫嫫二百两银子,又许我事成之后去红楼做个名伶,卖身契也与我,说我今后便可得自由了。”

    “这个萧夕夕!”男子愤愤道,“我只不过说她开了青楼,红楼,是鸡妈,鸭妈,家禽妈。又说‘大观园’是放女人的地方,她把家宅取成这名,准保她家男人绿杏出墙!她气不过,就想出这种损招害我!朱君止肯定也是被她授意,硬扯着妖妖陪他喝酒的!原来她就是想拖着妖妖,等我办完蠢事再放来看!哼!玄辰星去玄门看家了,他们两个就无法无天了!”

    施菲有听没懂,只大概明了个意思。奇道:“那玄辰星又是何人?”

    男子道:“萧夕夕的男人之一!除了缺心眼跟了萧夕夕之外,还算挺不错一人。”

    施菲又自思量:辰星二字,取得倒也妙。是个光风霁月的亨通名字,可惜末路似短,不好说。

    男子又道:“你为什么不帮萧夕夕?咱俩没什么交情吧?”

    施菲沉吟道:“我与她家相公有些怨仇。无力报仇也就罢了,更不该助她什么。”

    男子道:“什么怨仇?”

    施菲道:“说出来便是又推我入苦海,公子莫问了吧。”

    男子想了想,道:“那好。你既然不说,我就不问了。好在今天你帮了我,不然被妖妖看到……还真说不清楚了呢。对了,我叫程情,你呢?”

    施菲道:“施菲。草头菲。”

    程情道:“是非?这名字取得倒挺有深意的。刚才听你说,你跟萧夕夕的男人有仇,所以才不替萧夕夕做事,算做报复?”

    施菲苦笑:“这哪里算什么报复,我斗他们不过,可也不能喜滋滋的帮着他们吧?”是非。孰是?孰非?父入官场是?祸起朝庭非?

    程情道:“那你帮我吧。等会儿妖妖来了,咱们好好谋划一番,气死萧夕夕!她心情不好,她那些男人就倒霉了,这可算是帮你报仇了吧?”

    天明时,施菲袅袅步出厢房。身段似风摆荷叶,又似雨润芭蕉。

    见着等在不远处的,顶着黑眼圈的,却一脸兴奋,期待,另加三分焦虑的女子,她扯出笑来,深深福礼。“奴谢过萧主子。二位公子待我极好。昨夜温柔体谅,最多情不过。”

    恰在此时,程情也出得房来。将一件衣服披在施菲肩膀上道:“菲儿干嘛那么急着起床?妖妖叫我提醒你,小心别着凉了。”

    施菲晕红了双颊,娇声道:“多谢情儿。”

    这时程情好像才看到萧夕夕,惊道:“萧夕夕你怎么也在啊!你平时不是最喜欢睡懒觉的吗?为什么气色还这么难看?难道昨天晚上你的男人伺侯你不爽?哈哈!我还忘了谢你了。知道我和妖妖两人远来是客,异地他乡过得寂寞,就送来个大美女帮我们调节。真不枉咱俩朋友一场啊!”

    绿妖也笑吟吟地出来。却还未及开口,萧夕夕已连飞带窜着跑了。口里还不住地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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