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长,有什么指示?”杨沫给沙发上的人打了个招呼,恭敬地问司长。
“啊,小杨,这个是XX集团在XX省的负责人宋总,这几位你应该都认识。”
“宋总好。”杨沫伸手与领导模样的男人握了握手。
“他们公司在A项目的材料我看了,主要还是资质上有点缺失,这个刚才宋总和我沟通过了,他们也在积极地调整和准备,你们处里材料上可以先把名录补上去,如果后续他们资质材料跟不上,再调整。”钱司长倒也开门见山,说着就把前几天杨沫处里才提交的这批重点投建单位名录材料又给了杨沫。
“好的,他们资质上一直有缺失的,那我们再拿回去研究一下。”杨沫说到。
“这个我和张处说过了,处里先这么办吧,我们也要积极支持地方的发展嘛,呵呵。”
“好的。明白了。”杨沫微笑着的脸稍微僵了一下,再没多说什么,和司长以及客人打过招呼,就回了办公室。
“张处,这批投建项目单位……”
“啊,既然司长点名给指示了,你那就先把他们集团加进去吧。”张处没等杨沫开口,就说到。
“恩,那行,我重新起草一份,再给您看。”
杨沫悻悻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心里却满是惊疑。司里各个处室分管一块,行业跨度是很大的,钱司长治司很有一套,一向秉持不越级的宗旨坚持层层领导负责制,虽说所有的文件最后都要经过他的签字才能出去,但是放到处里的具体的业务Cāo作,他是很少过问的,更别说给某一家企业或某一个地方开口说话,这和他一贯的工作风格都极不相符。
这家企业给杨沫的印象还是比较深的,不光是他们在A项目上三天两头来司里跑动的劲头,主要是这批项目国家投入资金很多,各个地方争夺非常激烈,但已经纳入计划的大多数是基本没有争议的实力雄厚的国企或央企,XX省的XX企业作为民企虽然在地方上办得有声有色,也这一行业中可算独霸东南一方,但是放到全国来看,放到杨沫他们处室手里的名单来看,就显得有点势单力薄了,更何况资质上还有一些明显的不符,所以开始处里就不看好他们,最后提交的第一稿名单里,他们理所当然没有被纳入计划。今天上从钱司长,下到张处长明确要把XX集团加进名单却又含糊其辞的说辞,倒是让杨沫心里微微打了个咯噔。
杨沫“哗哗”地翻着面前的上报稿,这显然是不符合纳入计划要求的,自己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心下还是拿捏不定。
“小杨,先添进去吧,既然司长开口发话了,报上去再说。”张处长看杨沫只是看着原来的材料并没有动手修改,又说到。
杨沫应对了一声,这才拉出已有的电子版改了起来。杨沫心里虽然有疑问,也一直认为XX集团不够资质照理不该列入计划,但所有的文件起草完要处长签发,处长签发完要司长签发,自己不过算个“撰稿人”,根本没有独立意志,既然领导明确放话,自己还是只有按照上面的意思办。
自从那次蒋东林把杨沫大多数日常用品拿到自己公寓以后,他倒是每天下班雷打不动接了杨沫两个星期,也不管杨沫怎么吵怎么拧,还是每天把她揪回自己公寓去住。
杨沫的心情自然是好不到哪去的,虽然蒋东林给了半年之后就结婚的承诺,但一想到现在这种别扭的关系,想到他一转身可能就会对着那个女人说出同样的情话,杨沫就觉得心又被什么揪到了一起。只是每次再见到他,再被他死命抱住不撒手的时候,杨沫刚刚稍微硬起来的一颗心,又被瓦解地支离破碎。这两个多星期里,杨沫从自己这边倒是越来越发觉不出蒋东林有什么异样的地方了,半夜的短信和电话没有了,因为他一到家就把电话给关了,然后就围着杨沫,不管自己是看书还是看报,都要拉着杨沫坐在身边,哪怕她什么都不敢就这么看着他,也不放她自己去其他屋里。
这一周蒋东林出差去印尼了,据说是去考察什么矿产资源。虽然一再嘱咐杨沫好好在这住着,但还是他前脚一走,杨沫后脚就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搬回了自己的小窝。
半个多月没回来,家具上都一层蒙蒙的灰,杨沫花了一晚上洗洗涮涮,屋里屋外才明净起来。
不自觉就碰到衣柜里的那个硕大的项链包装盒,杨沫拿了出来,流光璀璨一下就铺陈在了眼前。杨沫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一个价签,可能还是好奇使然吧,打开搜索引擎就把品牌和项链货号输了进去,屏幕里出来的4后面7个零让杨沫一阵眼晕,以为自己看错了,掰着手指头“个、十、百、千、万……”地又数了一遍,才搞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数。杨沫微张着嘴,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条项链竟然比自己这套房子还贵,拧着眉头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就赶紧把项链又重新放回盒子里。
蒋东林出差快一个星期了,除了最开始登机前的一通电话,再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杨沫按下那串数字又给清除干净,如此往复了几次,手机上“张航远”的名字就这么亮了起来。
无非就是